在大周,只有太后,皇上皇后崩逝才會鳴鐘,今日鳴鐘,那只有一種可能,皇后崩逝。
永寧前幾日就從永華山回來了,如今正陪在皇后身邊。
皇后去世,舉國同喪。
第二日,楚慕傾換了一身素白色的衣裳,和顧宴辭一道進宮祭奠皇后,顧宴辭身為樂平公主親子,名義上皇后乃是他的舅母,因此他和楚慕傾當(dāng)日就進了宮。
皇后的靈堂設(shè)在皇極殿,皇子和公主們跪在最前面,楚慕傾和顧宴辭還有一些宗室子弟跪在后面。
楚慕傾垂下眸子,余光掃見前方許久不見的端王,他自海州回來之后便一直在府上沒出來,對外稱是病了。
銅錢之事查到永寧侯府這步便算了結(jié),端王雖說對此毫不知情,但永寧侯府畢竟是他母家,他深感不安,最后拿出三萬兩白銀賑濟海州災(zāi)民。
宮中容貴妃已經(jīng)降位,端王自己也做到如此地步,更何況假幣之事并沒有確切的能指向端王的證據(jù),最后事情便也就這么了了。
如今皇后崩逝,端王身為皇子,自然要前來跪靈,她身后,跪著好久不見的明月,先前楚慕傾過來的時候,明月還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跪靈三日之后,楚慕傾和顧宴辭準(zhǔn)備回鎮(zhèn)國公府,出宮之前,皇上有事尋顧宴辭,楚慕傾便坐在御花園竹林里的亭子里等他。
楚慕傾伸手碰了碰膝蓋,疼的扯了扯嘴角,估摸著膝蓋已經(jīng)青了,白芷站在一旁心疼極了,只恨不能現(xiàn)在就給楚慕傾抹上藥膏。
“表妹?!?
楚慕傾聽見聲音皺了皺眉,本來膝蓋就疼,這下心里也煩躁了,她偏過頭,也沒站起身行禮,只喚了一聲:“端王殿下。”
端王也不在意,瞧著楚慕傾有些蒼白的臉色,下意識道:“我這里有些傷藥,表妹用了膝蓋會好的快一些?!?
他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
白芷心里暗罵一聲,她們縣主已經(jīng)成親,又如何能要端王的傷藥,也不知道這人打的什么心思,當(dāng)真是討厭,只是她心里雖然將端王罵了十萬八千遍,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楚慕傾垂下眸子,指尖動了動,像是想到的什么,隨后抬頭笑道:“多謝端王表兄了,只是夫君要回來了,藥我便不收了。”
端王聽見這聲表兄有些驚喜,隨后又聽見她說夫君,又有些怒氣。
“你如今在鎮(zhèn)國公府過的還好嗎?她們有沒有怠慢你?”
永寧侯府出了事,楚慕傾在夫家難免要被人輕怠。
楚慕傾輕輕扯了扯嘴角,說話的聲音也很輕,楚長松去世之后,她一直穿著素色的衣裳,此刻顯得更加羸弱。
“二叔和二嬸對我很好,夫君對我也很好?!?
只是讓人聽著怎么都不太相信,至少端王,他瞧著是沒信。
“你”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怒吼聲打斷了。
“你們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