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兒不是一個人來的,旁邊還跟了一位長寧公主的貼身丫鬟。
兩人腳步匆匆。
琴書生怕她們不管不顧地闖進去,伸手攔了一下。
“王妃娘娘正在給公子看病,二位姑娘就算有天大的急事也得稍等片刻。”
梨兒在江姝檸的科普下,對手術(shù)有所了解。
她知道從手術(shù)開始的那刻,自家小姐就不能分神,更不能離開,否則病人會有性命之憂。
可長寧公主的丫鬟哪知道這些。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郡王吐血不止,命懸一線,公主下了命令,要她立刻把攝政王妃帶回去。
“放開我,讓我進去,耽誤了郡王的病情你擔當?shù)钠饐??!?
丫鬟推搡著琴書,試圖闖進去。
約莫是之前在祁國時,臟活累活做多了,琴書只是看著斯文秀氣,力氣卻不小。
他伸開手臂擋在門口,繃著臉,無論丫鬟如何抓撓扣打,他都寸步不讓。
江姝檸的意識雖然進了空間,可五感依舊在,可以清楚地聽見外面的吵鬧的聲。
丫鬟聲音又尖又細,穿透力極強,擾的人心煩氣躁。
江姝檸找了耳塞堵住耳朵,效果微乎其微。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盡量摒棄這些干擾,聚精會神地繼續(xù)手術(shù)。
丫鬟急火上了頭,宛如一個瘋子,發(fā)起狂來不管不顧。
梨兒拉也拉不住。
琴書不但要護著門,還要去躲避丫鬟雞爪似的手,應對的吃力。
沒多大一會兒,他身上就掛了不少彩,躲避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最后索性只能背過身,面朝著門,雙手緊緊抓著門環(huán)。
說來也是奇怪,守護質(zhì)子館的御林軍也不知怎么了。
公子院子里發(fā)出了這么大的動靜,按理來說他們早就該趕過來了,但到現(xiàn)在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琴書咬了咬牙,握著門環(huán)的手指緊了緊,顧不得深思其中蹊蹺。
公子的命在他手上握著,只要他有一口氣在,就決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打擾。
丫鬟為了魏子宸也真是豁出去了,什么招數(shù)都用了,甚至最后沒力氣還上了嘴。
奈何琴書跟個不知道疼的稻草人似的,半步都不動。
她雙手叉腰,累得氣喘吁吁。
梨兒趁機勸道:“我知道你擔憂郡王的病情,但質(zhì)子的手術(shù)已經(jīng)開始,豈能說停就停,萬一質(zhì)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你——”
“他能出什么事?攝政王妃給他做手術(shù)前不是好好的,我看他和常人無異,這手術(shù)晚一會兒早一會兒都一樣,但我家郡王已是危在旦夕,半刻都耽擱不起!”
丫鬟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并未覺得自己做的有哪里不妥。
她挺直身體,抬了抬下巴,盯著屋子的眼神高傲又不屑。
“何況郡王是長寧公主的獨子,當今圣上的親侄子,他的性命何其金貴,哪是里面那個階下囚能比的?”
這話著實侮辱人,梨兒氣的不輕,懶得和她再說。
丫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轉(zhuǎn),突然朝窗戶跑去。
糟了!
王妃娘娘之前說屋子里燃了炭,最好不要緊閉門窗。
所以窗戶沒有鎖著,一直留著一條縫通風。
看出丫鬟翻窗的意圖,琴書趕緊地追了過去。
可下一刻,丫鬟靈活轉(zhuǎn)身,推了他一把后直奔屋門。
兩扇屋門撞到了墻,發(fā)出“嘭”地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