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真實(shí)的存在著，就距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

老農(nóng)吹著滲人的秋風(fēng)，聽著高長文的話，心中涌出一股難以喻的巨大酸楚！

他活了大半輩子，自然知道高長文并非故意打趣嘲諷，而是真情流露。

但恰恰是這種無形之中，并不知的真情流露，才最是傷人！

天宮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老農(nóng)想象不出。

但此刻，他只覺得那一定是天上云端與地上泥沼的距離，比生死還要遙遠(yuǎn)。

老農(nóng)目光掃過眾人，一一落在那一看就極貴的長袍上，他帶著自嘲的道，“公子可曾聽過一句名諺，叫瑞雪兆豐年？”

高陽瞳孔一縮。

這一瞬，他只覺得老農(nóng)一雙渾濁的眸子，極為刺眼。

高長文還沉浸在巨大的沖擊中，聞本能地?fù)尨?，“這句名諺，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瑞雪兆豐年，來年必定大豐收，國泰民安，是為瑞雪！”

“公子覺得呢？”

老農(nóng)眼光灼灼的看向高陽。

雖然整個平安莊都說，高家二公子聲名狼藉，同是一個娘生的，差距也太大了。

但今日。

老農(nóng)卻覺得，民間有誤。

高家二公子能向他問柴火，能給魚吃，眼神里沒有輕蔑，倒像是個明白人。

高陽先是沉默，接著開口道。

“人人都說瑞雪兆豐年——”

“可我倒說?！?

“盡道豐年瑞，豐年事若何。”

“長安有貧者，為瑞不宜多。”

他一雙目光，看向老農(nóng)問道，“老丈，你說呢？”

此詩一出，上官婉兒與楚青鸞俱驚。

高陽這詩，太大膽了！

高長文也不可思議。

他高長文讀春秋的，再加上高陽這詩詞太過直白，他自然也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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