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了腳步,就仿佛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竟真的哽咽著,將丈夫如何被繼母秦氏設(shè)計誣陷,如何屈打成招,家產(chǎn)被奪,自己走投無路的冤屈,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說到悲痛處,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民婦本想尋個狀師,拼盡家財也要為夫伸冤,可……可那毒婦蠱惑著老爺子收回了鋪子,民婦沒錢,根本請不起狀師,因此走投無路之下,聽聞這里,但沒想到造化弄人,這……竟是高相您開的店……民婦叨擾了,這就離去……”
她說完,再次深深一拜,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背影絕望而凄涼。
“走什么?”
高陽手指緩緩敲打著桌面,緩慢而富有節(jié)奏,一雙眸子極為深邃。
此一出。
王秀蓮腳步驟然一頓,愕然回頭,震驚地看著高陽,完全不明白這位大人物還想做什么。
她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她沒錢,請不起他。
“就這樣走了,你夫君的冤屈怎么辦?不洗刷了?”
王秀蓮滿臉苦笑,笑容比哭還難看:“可民婦……民婦沒錢,請不起您……”
“你有多少錢?”
“拿出來,本公子看看!”
高陽打量著王秀蓮,淡淡的問道。
王秀蓮聞,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破爛的衣兜,掏摸了半天,最終只掏出幾塊碎得可憐的散碎銀子和十幾枚磨得發(fā)亮的銅錢。
她臉頰漲得通紅,羞愧難當。
自論道會后,大乾誰不知定國公府的反季蔬菜都賣到八十文一斤還供不應(yīng)求?
她這些錢,都不夠買一兩斤菜的,又怎么能請動高陽。
她雙手微顫,小心翼翼的捧著,雖然錢不多,可這已是她全部的家當。
“只……只有這些了……大公子恕罪,這點錢,哪夠請動您……”她聲音越來越低,充滿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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