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感覺自己的鼻子泛著酸,可是卻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
是感覺委屈嗎?
可為什么她要委屈,只是因為等的時間太長了嗎,因為沒有人過來替她掀開蓋頭,因為沒有人替她取下鳳冠,還是因為她剛才握著的那只手,竟是讓她感覺不到一點的溫度。
外面的賓客多吧,她如此的安慰著自己,畢竟他是寧康侯,雖然說他沒有族親,可是這朝中,還會有他不少的親朋好友。
他一定會來的。
她相信,因為他的白錦啊。
雖然說他沒有記憶,可是他卻還是白錦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燭臺的火光又向上不時的跳動了起來。
白梅連忙拔下了自己別在發(fā)間的發(fā)簪,然后輕輕的撥了撥燭心,也是讓火光著的更亮了一些,屋子里面到處都是喜字,可是見的多了,怎么的,卻是開始讓人不舒服了。
沒有聲音,什么聲音也都是沒有,似乎就只有她們?nèi)说暮粑?,此起彼伏,而后又是不分彼此,可是除去這些之外的,卻是什么聲音也是沒有。
而后什么也都是無法聽到了。
“我去看看,侯爺是不是回來了?”
白梅實在是等不急了,再是這樣下去,可能她家姑娘有脖子都是要跟著斷了。
當她要走之時,一只手卻是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回頭,就見沈清辭一手拉著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也是掀開了自己的頭上的蓋頭。
幫我打水梳洗吧,她說完,也是放開了白梅的胳膊,然后自己摘下了鳳冠,擺在了一邊,突然之間,她一見眼前的這些朱色之色,眼睛也是無端的被刺了一下。
“姑娘……”
白梅很難受,話還沒有出口,就先是要落淚。
白竹對她搖頭,讓她不要出去,也是不要哭。
白梅扁了一下嘴,然后走了出去,可是她走了半天都是沒有找到了人,最后就只是找到了一口井,然后從井里打下了一盆水。
她將水放在了一邊,紅著眼睛不敢說話。
沈清辭站了起來,她伸出手放在了空中。
“姑娘……”白梅不知道要怎么說了,她將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都是感覺自己的手心里面現(xiàn)在都是火辣辣的疼著。
沈清辭輕輕抿了抿自己的紅唇,然后她將手放進了盆里,瞬間,那種刺冷,幾乎都是直沖到她的雙眼,似乎就連她的眼睛也是跟著結(jié)霜了一般,能看到也就是外面那一片白色的朦朧,她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手指幾乎都是被凍的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捧起了冷的幾乎都是結(jié)了冰的水,然后洗掉了臉上的脂粉,也是露出了自己的本來就過分白皙,還有那一張仍是帶著稚氣,未長成的臉。
她拿過一邊的帕子,將自己的手臉都是擦了干凈,然后自己打開了箱子,拿出了里面的衣服,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