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靜靜地看著祁雄這徹底崩潰的模樣,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一種冰冷的塵埃落定感。
他緩緩站起身,沒有依靠拐杖,僅靠單腿支撐著,一步步跳向酒柜。動作因傷痛而略顯滯澀,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拿起一瓶昂貴的‘人頭馬’夾在腋下,單手拿著兩個杯子回到茶幾旁。
“啪嗒?!辩晟囊后w注入水晶杯,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
蔣凡將其中一杯推到祁雄面前,自己則端起另一杯,卻沒有喝,只是輕輕搖晃著杯中的液體,目光平靜地落在祁雄那張失魂落魄的臉上。
“祁領導,”他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帶上了一絲奇異的溫和,與剛才的雷霆風暴判若兩人,“你是經(jīng)歷大風大浪的人,知道氣大傷身。喝杯酒,壓壓驚吧?!?
祁雄仿佛被這聲音從噩夢的邊緣拉回了一絲神智。他機械地轉(zhuǎn)動眼珠,看向那杯酒,又看向蔣凡。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有滔天的恨意,有被徹底剝光的羞恥,有對未知命運的恐懼,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手段的驚悸。
蔣凡沒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著。他知道,祁雄的防線已徹底崩潰,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繼續(xù)施壓,而是給他一個臺階,一個看似能讓他“體面”收場的臺階。
憤怒和恐懼達到頂峰后,往往需要一種“解決”的路徑來釋放,而蔣凡要做的,就是引導祁雄走向他預設好的那個“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