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個死人和一個榜樣,后面的人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且當一個同位面的人在黑暗下屈膝,尊嚴喪盡,后面的人接受起來也無形中要容易的多。
東神域各處,都可以看到投影之中,那號令萬靈,本如天上神明的上位界王如一群等待行刑的罪人,一個接一個的跪到云澈……跪在他們曾經(jīng)低視、敵視、仇視的黑暗面前,他們叩首、斷齒,被種下黑暗印記,然后還要感恩戴德。
東域玄者從震驚,呆滯,再到麻木,充斥心魂的不知該是諷刺,還是悲涼。
弱肉強食,勝者為尊,這個人所皆知的常理,從未展現(xiàn)的如此赤裸和殘酷。
云澈看著他們一個個在自己面前屈膝斷齒,神色漠然無情,自始至終,沒有人從他的眼中看到哪怕一絲的不忍或憐憫……似乎,也沒有快意。
同樣的一群人,卻完全不同的姿態(tài)與嘴臉。
恩情?道義?良心?廉恥?尊嚴?
在這個生存法則殘酷的世界里,通通都是狗屁。
唯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可真正定義恩情、定義道義、定義良心、定義廉恥、定義尊嚴……定義一切你想要的規(guī)則!
遙遠的圣宇界。
圣宇宗中死氣沉沉。
那一場風波,讓洛長生竟是野種的事實在宗門已幾乎無人不知。好在全宗上下第一時間封死消息,才沒有就此傳開,否則,這個東神域第一星界,將會成為東神域第一大笑話。
圣宇大長老走進,神色沉重,道:宗主,云澈那邊,怕是不能再等了??v尊嚴喪盡,至少……要保住這無數(shù)先輩留下的基業(yè)啊。
四大王界一個接一個的栽了,他圣宇界拿什么自恃清高?
何況,還剛剛鬧出這么大的變故。
圣宇界王洛上塵緩緩抬頭,短短幾日,他竟像是蒼老了數(shù)千歲:那個野種……找到了嗎?
圣宇大長老搖頭,沒有說話,也無法說出什么。
那日之后,洛長生沖出圣宇界,再無音訊。洛孤邪打傷一眾圣宇弟子,急尋而去,同樣不知所蹤。
圣宇界相當于一下子少了兩個后期神主,更少了一個本光芒耀世的繼承者。而對洛上塵而,他所遭受的打擊何止于此。
報應嗎?他無法接受,更不覺得自己當年有錯。畢竟,那只是一個下位星界的賤民!
緩緩起身,身體尚未站直,竟是一個輕微的踉蹌。
走吧。他看著上空,嘆聲道。
是的,沒有第二個選擇……就如當年在混沌邊境時一樣。
宗主,圣宇大長老猶豫再三,還是說道:容我一問,若是找到長生,宗主準備……如何待他?
洛上塵毫無表情:廢了,永遠關于地牢之中。
圣宇大長老一驚:可是……
難不成,讓他一個野種,繼承我圣宇大業(yè)嗎!洛上塵激動起來,氣息一時混亂的可怕:留著他,將來他一定會奪位,這一輩中,論修為,他無人可及,論名望……
他顫抖的手指指向圣宇大長老:連你都對他不忍!到時,誰可爭得過他!
宗主息怒,我絕無此意。圣宇大長老連忙道,他看著洛上塵的樣子,心中一聲沉重的嘆息。
不忍?誰才是真的不忍……
血脈是假的,但這些年的父子情卻是真的。
而且,這些年來,他所有的欣然、驕傲、激動、憤怒、期盼……幾乎都是因為洛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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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神域,南溟神界。
這是南萬生最心魂難定的一段時間。
去了一趟東神域,竟生生折損兩溟王,這對他,對南溟神界而,是根本不可想象的噩夢。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從噩夢中完全醒過來。
北獄溟王南飛虹到來,未等他開口,南萬生已是沉聲道:龍神界那邊如何說?
南飛虹道:龍神界一直聲稱龍皇在閉關,近期不會出面。不過,宙天之后,月神和梵帝也接連敗落,龍神界那邊不可能不重視,就算龍皇真的不在,也定會很快有所行動。
另外,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宙虛子已逃出東神域,踏入了龍神界中,身邊帶著六個守護者。
南萬生沉吟一番,道:南獄和西獄隕落之事,一定不可傳出!
我明白。南飛虹重重點頭。
南萬生緩緩閉目,然后忽然低聲道:真是奇怪。以當年龍皇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雖然不知其因,但他對云澈明顯恨極。如今云澈帶著北域踏穿東神域,龍皇卻如此之巧的‘閉關’?
想到自己亦是在最微妙的時候接到了鴻蒙生死印的訊息,他的眉頭越來越沉。
難不成,龍皇是被……調(diào)虎離山?他緩緩低念。
畢竟,那是西神域一皇五帝之龍皇,是龍神界的絕對主宰。
若是被動遭侵,龍神界自該全力反擊。但若要主動……如此大事,龍皇不在,誰敢擅作主張?
龍神界不動,西神域又豈會有人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