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簫:“……”皇上這話可真夠直白的,不過,如果是宋子城遇到肖正卿的兒子,沒準(zhǔn)兒真會這么問。
宋子城這些年基本上都不會提及肖正卿,偶爾有人說起,也會生氣。但肖正卿似乎并沒有多記恨宋子城的樣子。
宋簫摸了摸下巴,這其中定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今天肖正卿有跟他提及,正在籌備一部跟華國文化有關(guān)的動畫片,問他要不要參與這個項目。低頭想跟皇上商量一下,卻發(fā)現(xiàn)腿上的家伙已經(jīng)睡著了。
“皇上……”宋簫輕喚了一聲,皇帝陛下沒什么反應(yīng),睡得呼呼的。
看來跟那個二哥打交道并不是什么輕松的事。宋簫把床上的硬幣推下去,把皇上拖到枕頭上。
但是皇上有點沉,宋簫跪在床上拖拽,吭哧吭哧地拖過去,放下,自己被絆得摔倒。睡得正香的人伸出兩只手,將投懷送抱的皇后順手一拉,拽進(jìn)了被窩里,抱得緊緊的。
宋簫扭了扭:“別鬧,我得把衣服脫了。”
虞棠睜開一只眼睛:“朕幫你。”說著,把手伸進(jìn)了玉簫的襯衫里,從里面解扣子。
宋簫把那只亂摸的手抓出來,自己脫了衣服,拿起床頭的睡衣?lián)Q上,一回頭,就見剛才還困得睜不開眼的皇上,雙眼亮晶晶地盯著他。
“睡覺!”宋簫抬手關(guān)了燈,不許他再看。
約翰被賭場嚇壞了,拼命威脅邱明艷給他錢,他手里也不知握有什么證據(jù),當(dāng)真嚇住了對方。第二天,約翰的賬戶里就有了三十萬米國幣。
邱明艷手中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且個人一天向國外轉(zhuǎn)賬不能超過五萬米國幣,她還是找了代理才把事情辦成的。
“剩下的二十萬,等我賣一套房子再給你?!鼻衩髌G氣得牙癢癢,她現(xiàn)在沒有什么工作,現(xiàn)在養(yǎng)女兒的錢都是靠宋子城給的撫養(yǎng)費。這一下子就花空了她的積蓄。
還上了一部分錢,填平了利息,賭場倒是放約翰出來,但不許他離開賭場。約翰看到別人賭,又忍不住手癢癢,想著翻盤一把,就又湊近去了。
單這一個無底洞,就足以拖垮邱明艷。
沒幾天,宋簫在學(xué)校門口遇到了白晴。
“宋簫,你……你能不能借我五千米國幣?”白晴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睛紅紅的。
眼看著就要交學(xué)費了,白晴平時就靠邱明艷給的錢生活。邱明艷給的不少,她也就大手大腳慣了,并沒有存住錢。昨天學(xué)校通知要交下學(xué)期學(xué)費,她就打電話給邱明艷,誰知那邊卻說這兩天沒有外匯額度了,讓她等等。
“你可以申請貸款的?!彼魏嵰荒樥J(rèn)真的說。
“???”白晴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我最近也沒有錢,”宋簫嘆了口氣,“我父親的一個前情人,管他要了很多錢,他這個月都沒有給我零用錢了?!?
父親的前情人?白晴心中咯噔一下,那不就是她的小姨邱明艷嗎?
不管白晴心中怎么翻騰,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宋簫拉著身后偷笑的皇帝陛下去吃海鮮了。
宋簫投資的那個虞奇的項目,已經(jīng)推向市場了,非常受歡迎,為了回饋股東,在半年匯算的時候,給了股東第一筆分紅。
賺到錢的小侍郎,還是很大方的,請皇上去吃波士頓龍蝦。
“暑假回家嗎?”宋簫把龍蝦切開,叉出一大塊白嫩的蝦肉,蘸上醬料放進(jìn)皇上的碗里。
“不回,這邊公司很忙,我得趁機做些事?!庇萏挠芍约依掀潘藕?,叉起來吃了滿滿一口蝦肉。
虞棠現(xiàn)在的時間,一分鐘都恨不得掰成兩半用。家主對他看重,把虞奇那個公司整個交給了他,還另外分配了幾個項目。家族里的幾個堂兄弟眼紅不已,就等著他做不好看笑話。
“唔,那我也不回了,去洛城跟進(jìn)肖叔叔那個項目。”宋簫算了算自己剩下的錢,似乎并沒有對那個項目投資的能力,要等到年底分紅才行。
夏天到來,作為家里受寵的小兒子,虞朗在虞家舉辦了一個盛大的露天派對,來慶祝他自己的生日。家里的年輕人都帶著朋友前去湊熱鬧。考完期末考試的虞棠,自然也帶著宋簫去了。
“生日快樂,九叔?!彼牟业呐畠河葜閹е艿苡菽?,一起過來跟虞朗打招呼。
“嗨,我親愛的小侄女,今天可是泳裝派對,你穿這么長的裙子讓叔叔怎么辦呢?”虞朗笑瞇瞇地上下看了看虞珠的打扮。
“我?guī)е狙b呢?!庇葜樾α诵?,拉著弟弟去換衣服,站在一樓客廳里,往上看了看,見書房的門關(guān)著,便問一旁的曹管家,爺爺們在哪里。
“家主不喜吵鬧,在書房寫字,如果小姐穿了泳裝,最好不要到樓上去。”曹管家和藹地提醒道。
虞珠臉色變了變,暗自咬牙。這個九叔,想的還真周到,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卻要大家穿這種家主不喜歡的泳裝。
二樓的書房里,宋簫正給兩個老爺子泡茶。
“好手法?!比隣斢萏┯⑦@是頭一次見,很是喜歡。
家主虞泰銜得意地看了弟弟一眼,故作矜持地端起杯子,嘗了一口:“簫簫啊,下去跟他們年輕人玩吧,不用管我們兩個老頭子了。”
坐在一邊的虞棠翻了個白眼,明明是爺爺非要宋簫過來給他泡茶的,這會兒又開始裝好人了。
宋簫低頭把茶沏好,給皇上端一杯,笑了笑道:“我從小就不喜歡熱鬧。”
“那可不好,年輕輕的活的跟老頭子一樣可不好。”三爺搖了搖頭,想起自己家的孫子虞奇,也不好玩,每天就知道鉆研那些電路板。
宋簫但笑不語,從背包里拿出一副卷軸:“這個,是外公寄過來的,我也不常來,就不分什么年節(jié),直接給您帶過來了,失禮之處,還望爺爺莫怪?!?
虞泰銜跟弟弟對視了一眼,笑呵呵地接?。骸斑@孩子,給我送東西,還這么客氣。”
宋簫笑了笑,并不多說。
虞老爺子心癢癢,著急想拆開看看,但是又守著華國的禮節(jié),不能當(dāng)面拆禮物,便朝自家孫子使眼色。虞棠這才慢慢悠悠地起身,把宋簫拉起來:“走吧,咱倆下去玩一會兒?!?
宋簫會意,跟著起身。
等兩人走后,虞泰銜嘆了口氣:“這年頭,還有這么守禮的孩子,不多見吶!”不說米國的華人了,就是國內(nèi),也很少有人遵從古禮了。在老人面前大呼小叫,說話做事沒個講究。
“曲老的外孫,肯定不一般。”虞泰英一邊說著,一邊奪過哥哥手里的卷軸,興致勃勃地拆開。
“別動,這是人家送給我的!”虞泰銜感慨完,發(fā)現(xiàn)弟弟拆了自己的禮物,立時嚷嚷著前去阻止。
卷軸之中,乃是一副畫作,畫的是一個小城的雪夜。全卷都是潑墨揮灑而出,非黑即白,寥寥數(shù)筆描畫出了遠(yuǎn)山、寒雪,已經(jīng)在雪夜中晚歸的人。右上角提了一行小字,“小城雪夜”,落款是曲老的別號,還有一枚鮮紅的印章。
“好東西,好東西?。 庇萏┿曅值軅z很是興奮,曲老的畫作千金難求,這一看就是今年剛畫的,果然如宋簫所說,是特意向外公討要。
且不管里面兩個老頭子如何興奮,虞家的后輩們,見到虞棠出來,原本臉上的笑意都收斂了幾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院子的泳池邊,撐著許多躺椅、遮陽傘,還有臨時搭起來的充氣滑梯。年紀(jì)小一些的已經(jīng)玩開了,年紀(jì)大些的則站在池邊一邊喝飲料一邊聊天。
“那人是誰?”虞穆指了指宋蕭,問身邊的人。
“他呀,虞棠的小跟班唄,來家里好幾次了,”另一個堂兄弟撇嘴,“好像是叫什么……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