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打了一個響指,那關(guān)押夜吹的牢籠便跟肥皂泡泡一樣無聲地破碎了。
夜吹本人并沒有十足強(qiáng)大的自信能被仙徒選中,他下獄時就聽司獄說過,死牢里關(guān)押的通通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與他們相比,自己沒有明顯優(yōu)勢,他在此地堅持下去的唯一希望,便是那該死康仁收取的傳承弟子五六七……每多收一弟子,他便有著被召喚出獄一次的機(jī)會,從自己那些無辜又可憐的小師弟手里騙得靈石,來填補(bǔ)自己欠南星的大筆錢財,不過到底欠了多少呢?夜吹自己都不清楚那個數(shù)字。
所以當(dāng)身前高墻突然消失的剎那,夜吹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可將視線拉長,他卻驀然看到不遠(yuǎn)處站著的兩個人影,還有司獄那句:“夜吹出來”的呼喚在耳邊掠過,讓他腳步登時虛浮,腦袋發(fā)暈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出來了?他媽的終于出來了?
雖說男子有淚不輕彈,但在這個剎那,夜吹簡直抑制不住眼角溢出的水花。
還以為自己一輩子要在暗無天日的獄中渡過,卻沒想到自己還有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的機(jī)會!深深吸入一口充滿靈氣的空氣,他立即拼命地咳嗽起來!
好奢侈的靈氣!
積滿了灰塵的丹田在顫抖,像是久不工作的機(jī)器,再次開動,摩擦鐵銹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刺痛,卻舒暢!
仙徒是哪
一位?我夜吹必謹(jǐn)記你的大恩大德,為你在南星游歷保駕護(hù)航!夜吹在心中暢快地尖嘯。
“此人是你要保護(hù)的人,送她平安順利渡劫成仙,我為你減少刑期。”不等夜吹繼續(xù)說話,司獄突然揚(yáng)手從手里拋出一枚“獄”字小令。
小令頂部幻化出一條黑色的鐵索,緊緊扣在了夜吹的右腳腳踝上,在兩端閉合的時候,自生鐵色澤下透露出一道金色的閃光。
細(xì)如裝飾性的腳鏈在夜吹腳畔發(fā)出一陣清脆響聲,但那鐫刻在鐵牌上的“獄”字,卻是一道不容任何人反抗的禁制,約束著夜吹出獄后的所有行。
“好了,接下來你便好自為之,我希望日后你再也見不到我,這也許是我最好的祝愿。”做完一切之后,司獄拍了拍蘇瞳的肩膀,自以為開了個很幽默的玩笑。
在南星仙域游歷的修士,見到司獄之時便是蹲大牢的標(biāo)志,也只有被司靈開后門的蘇瞳,才能這樣友好地跟司獄站在一起。司獄祝她再也不見,便是叮囑她好好修行,切莫惹事生非,一路順風(fēng)。
“不,我一定會再見你的,希望你一定要記住我?!碧K瞳反對司獄一笑。
她自然明白司獄隱藏在話里的叮囑和祝福,但司靈和司獄的鼎力相助卻讓她銘記在心。如果有機(jī)會,哪怕是找不到所謂的域王,她也一定在前去真仙界后將南星仙域仙官缺失的事情匯報給有關(guān)仙長,讓他們將這位在此地苦干了千年已經(jīng)將自己名字忘記的好心金仙給換出去休息。
司獄一怔,目光深處有什么情緒松動了一角。
也許此刻他明白了蘇瞳所指,所以他釋然一笑,而后緩緩在蘇瞳面前消失了身影。
“你便是司獄大人所說的仙徒?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選擇我,但我保證你一定不會后悔今天的選擇,不管其它人給你的承諾,我夜吹絕對是個忠誠可靠的朋友,絕對會盡自己所能地幫你成仙……”
夜吹似乎已經(jīng)忘記蘇瞳的模樣,或者說上次見面,他根本懶得把蘇瞳的音容樣貌深深記在腦海里,直到飛奔至蘇瞳面前,還不忘記喋喋不休地向她表示感謝。
送走司獄,轉(zhuǎn)向夜吹之后,蘇瞳嘴角突然揚(yáng)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你好啊大師兄,屁股洗白白沒有?”
曾經(jīng)被夜吹奪走救命的靈石,她指天怒咆,一定要所謂仙人付出沉重的代價,不想這夜吹立即撕去冰山美男冷酷威嚴(yán)的外衣,恬不知恥地指著自己屁股歡迎她來扒褲。
這對夜吹來說,也許只是一句玩笑,但沒想到玩笑這么快成為現(xiàn)實(shí),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四師妹便是救他離開大獄的恩人,要做何感想。
夜吹愣住了。
他站在蘇瞳兩米開外,伸長脖子上下打量蘇瞳的臉,如此往復(fù)三五回,掛在臉頰上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極戲劇性的變化,猶如開染房的一樣,先青后白,忽而又轉(zhuǎn)紅,驚愕又羞愧地抱著自己的屁股迅速向后跳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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