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視線落在她小腹上,停留了一會兒,又轉(zhuǎn)移到她臉上,點了點頭:“厲害。”
翁季濃雙手背在腰后面,笑得嬌俏:“哥哥更厲害!”
元琛舔了舔唇,跨步彎腰橫抱起她。
翁季濃彎著眼睛,雙臂乖巧地摟著他的脖子。
元琛抱著他坐在臨窗的軟塌下,日頭正好,翁季濃面龐明媚。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元琛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翁季濃搖搖頭,又挺挺腰:“吶,都看不出來呢?!?
元琛怕她動作大閃著腰,忙伸手拖了一下。
放上去才察覺到自己碰到什么,手掌連帶著整個手臂都僵滯住。
翁季濃見他傻住了,有些新奇:“什么感覺?”
她自己都沒有敢摸。
元琛慢慢移動手掌,罩在他的小腹上,她的腰一如既往的纖細柔軟,什么變化都沒有,可一切好像又都不同了,有個小崽子在里頭。
元琛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好像里面在動?”
翁季濃眨眨眼,現(xiàn)在就會動了嗎?
翁季濃小手覆在元琛寬大的手掌上,感受了一會兒,臉頰慢慢變紅:“好像不是呢!”
元?。骸班??”
“是我餓了,肚子咕嘟嘟在動?!蔽碳緷庵钢敢慌宰腊干希粤藘煽诘碾u絲面。
元琛怔了一瞬,失笑,覺得自己真的糊涂了。
抱著她回到桌案后,讓她吃面。
翁季濃吞下一小口面,再喝一勺雞湯,面頰鼓鼓的。
元琛支著手肘,撐著下巴看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夠。
翁季濃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把碗推給他。
動作熟練。
元琛捧著碗三下兩下的吃完她剩下的面。
“哥哥過會兒還要去府衙嗎?”翁季濃問道,現(xiàn)在還未到晌午呢!
元琛把擦嘴的巾子丟到案上:“不去了。”
這會兒去了府衙估計也沒有什么心思處理事務(wù),索性待在家里陪她。
翁季濃嘻嘻笑了笑。
翁季濃吃了半碗面也沒有胃口吃午膳了,在屋內(nèi)走了兩圈消了消食,便上榻卷了被子午憩了。
元琛還沉溺在即將要做父親的興奮中,難以平靜,坐在床沿上看她,幫她掖掖被子,理理頭發(fā),再淺淺的笑了幾聲。
幾個侍女在外室瞧見了,躲在一起偷笑。
元琛等著翁季濃睡熟了,才去隔壁茶廳找陳嬤嬤問話。
陳嬤嬤沉聲說道:“請阿郎放心,奴一定盡心照顧好夫人?!?
這個元琛是相信她的,又讓她寫了一份孕期注意單子給他。
元琛對待公事向來嚴肅,鮮少有遲到早退的現(xiàn)象,近來卻是行事匆匆,每日都是掐著點兒來府衙又掐著點兒散值。
眾人也只以為是快要過節(jié),他府里事多,忙碌了些,還悄悄打探他府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翁季濃懷孕未滿三個月,府里的人嘴巴緊,愣是沒讓別人探出什么。
元琛對那些人心里怎么想的不感興趣,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自家那個小祖宗身上。
一家三口的頭一個新年本該是高高興興的,偏翁季濃孕期反應(yīng)十分劇烈,吃什么吐什么,連陳嬤嬤都不曾遇過反應(yīng)如此大的婦人,可愁壞了她身邊伺候的人。
秋梨舉著痰盂站在榻前,春蕪在不遠處捧著托盤,托盤里放著各式各樣的小碟,碟子里盛著精美的菜肴。
這些是剛撤下來的,翁季濃吃了一口就又吐了。
元琛一手輕撫著她胸口,一手拿著溫熱的濕巾子,擦著她的嘴角,眉頭緊鎖,眼睛里的擔憂顯而易見。
翁季濃鼻尖也紅彤彤地,小小的一只,可憐兮兮地看著元琛:“我不是故意的。”
元琛心像是被人拽了一下,澀著喉嚨,摸摸她的頭:“不好吃是不是?想吃什么?我讓廚房重新給你做?!?
翁季濃扁扁嘴,她什么都不想吃。
府里的廚師每日都變著花樣的給她做吃食,可她就是吃不下去。
“夫人您好歹用些吧!您不吃肚子里還有孩子呢,這整日都只喝了一杯水,孩子如何受得?。俊蓖饗邒咴谝慌詣竦?。
春蕪她們也跟著點頭。
翁季濃一聽,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直落,抽抽噠噠地抹著眼淚看著元?。骸拔揖褪浅圆涣寺铮∧銈儽莆?,我吃了還是要吐的,你們都只關(guān)心孩子,一點兒都不在乎我怎么樣?!?
宛嬤嬤她們都沒有想到翁季濃忽然會哭起來,瞬間束手無措。
“好,好,好,咱們不吃,不吃,”元琛低聲哄著,轉(zhuǎn)頭對著侍女們喝道,“你們都下去。”
宛嬤嬤忙帶著春蕪她們把手里的東西放到案桌上,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