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壽,強極則辱?!”
張凡喃喃重復(fù)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他的具體所指,到是覺得頗為的貼切。
發(fā)生在水母殷衡跟應(yīng)龍之間的事端,乃至之后金河兒的慘劇,應(yīng)龍的身隕,無不與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關(guān)系密切。
若是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只是讓他多少在意了一下,旋即了無痕跡了,稍公的傳音本身,更讓他在意一些。
沉吟了一下,一邊與望天舒他們兩人漫步而行,一邊在心念傳音道:“苦老,你怎么樣?”
張凡知道,先前不止是他有查探過老稍公,苦道人肯定也不會忽略。
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他沉默不語,但對外界的事情,事無巨細,洞若觀火,要說小心謹慎,絕對不在張凡之下。
“跟你一樣!”
果不其然,苦道人的聲音傳來,其中的困惑之意,不而喻。
“苦老你也查探不出?”
這下,張凡真的是悚然而驚了。
若是只有他查探不出,并不奇怪,畢竟他只是結(jié)丹初期的修為,雖然論起神識來,不下絕大多數(shù)的結(jié)丹后期修士,有些時候,便是更勝上一籌,也不足為怪。
可要是有修為更勝于他。并修煉了一些隱身匿跡之法的高手,就有可能瞞過了他。
苦道人就不同了,以他元嬰后期的神識,都不能察覺,這其中的問題,可就大發(fā)了。
“化神、法寶、秘法?”
也只有這三個可能性了。
要嘛是修為更勝苦道人一籌,直接是化神修士,要嘛就是有特殊的法寶,或是詭異無比的功訣,多多少少都有些可能!
“我怎么知道?老頭子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蟲子,下次見到試探一下不就明白了?!?
苦道人沒好氣地說道。顯然沒能發(fā)現(xiàn)這人的隱藏,讓他覺得很是沒有面子。
張凡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將他最后一句話直接過濾掉了。
開什么玩笑,試探一個可能是化神修士的人?過個**百年再說不!
“深不可測啊!”
感嘆一聲,作為結(jié)語,老稍公之事,暫時被他放到了心底。
一路無話,愈是前行。前方遇到的修仙者便越是多了起來,這瀚海城顯然對修仙者在城外的動作并無限制,倒也見得了幾處修仙者的戰(zhàn)場,并不是很太半的樣子。
不過再不太平,也找不到他們?nèi)说念^上來。
只要稍稍有眼力的人,都不會找一個結(jié)丹宗師的麻煩,很順利的,兩個時辰后,瀚海城的城門依稀在望了。
遠遠望了一眼,張凡驀然停下了腳步,回首對望天舒道:“天舒兄,你可知李氏家族的所在?”
“知道。”
望天舒點了點頭道,他自然是知曉的,單從李勢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就知道他跟李氏家族的關(guān)系絕對淺不到哪里去。
“張兄這就要前去嗎?不若到我望氏中休憩幾日,洗去一路風塵,也好讓小弟一盡地主之誼?!?
說這些話的時候,望天舒神情懇切,依依不舍,絲毫沒有作偽之。
看了他一眼,張凡緩緩搖了搖頭,道:“張某先去完成李淳與李勢兄弟二人的承諾,再去看望賢弟不遲?!?
“張兄實乃信人,小弟佩服?!?
望天舒贊了一句,旋即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塊玉簡直接遞上,道:“這是李氏家族的族地所在。離此約有八百里遠近。”
他竟是早已準備妥當了。果然不愧是商行主事,除卻偶爾的書呆子行為之外,到是頗為精細。
微微一笑,接過玉簡。大略掃過記下了方位,張凡一拱手,道:“此后的路程當無危險,賢弟自行吧,張某先告辭了。”
墨靈騰空而起,身子一抖。烏啼一聲,無視驟然加身的禁飛陣法,倏忽漲大,恢復(fù)了數(shù)丈大小的龐大身軀。
張凡一步跨出,一閃而逝。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然站立到了墨靈的。
“天舒兄后會有期,他日張某自當?shù)情T拜訪?!?
話網(wǎng)出口,尚在眼前小倒的最后耳,化虹而過,轉(zhuǎn)瞬不見,徒留余音回蕩。
“天舒掃榻相迎,恭候張兄光臨?!?
望天舒鼓足氣力,將聲音遠遠送出,卻是不知道,速度飛快,轉(zhuǎn)瞬不見的張凡,到底有沒有聽在耳中。
望著消失在天際的長虹。他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了一抹悵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