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柳霜序萬萬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祁老夫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嗓子眼兒里擠出尖利的嚎叫:“滾出去!別在我跟前現(xiàn)眼!”
那雙枯樹枝似的手在空中亂抓,活像要撕碎什么看不見的仇敵。
柳霜序瞧著婆母這副模樣,心里跟明鏡似的——老太太這是臊得慌呢。
她慢悠悠彎腰拾起地上那封皺得跟腌菜似的密信,指尖在紙面上輕輕一刮,那聲兒輕得跟哄孩子似的:“母親且消消氣,兒媳改天再來看您。”
“滾遠(yuǎn)些!這輩子都別來礙我的眼!”祁老夫人抄起把稻草就往門口砸,那些枯黃的草桿子還沒飛到半道就散了架,七零八落掉在青磚地上,活像老太太此刻支離破碎的臉面。
外頭的日頭毒得能曬脫人一層皮。
柳霜序抬手在眉骨處搭了個涼棚,瞇縫著眼緩了好一會兒,才瞧見祁韞澤在不遠(yuǎn)處的槐樹底下轉(zhuǎn)悠,那雙軍靴把地上的砂石磨得‘咯吱’作響,再轉(zhuǎn)兩圈怕是要磨出個坑來。
“怎么樣?”祁韞澤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來,眼里的擔(dān)憂都快溢出來了。
柳霜序搖搖頭,把牢里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說到老夫人把信紙揉成團(tuán)往地上摔的時候,祁韞澤眉頭擰成了疙瘩,重重地‘唉’了一聲。
“難為你了?!彼兆×虻氖郑荒潜鶝龅闹讣怏@得一怔,“母親這般糊涂,虧得你還肯去看她?!?
柳霜序輕輕回握:“母親年紀(jì)大了,牢里又陰又潮,我怕她身子扛不住,夫君,要不......你去跟陛下求個情?”
祁韞澤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我若去求情......”
“就說‘年老昏聵’呢?”柳霜序湊近了些,“陛下不是也說母親是被人蒙蔽的嗎?再說你剛立了大功......”.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