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我和那個叫趙鵬的眼鏡男并肩而站。
我低頭瞟了眼自己的四角內(nèi)褲以及小腹上纏繞的紗布,自嘲的搖了搖腦袋,早知道要脫衣裳,今天就該換上我那條褲襠上繡著金龍的大紅褲衩來的。
可能是覺得氣氛有點小尷尬,趙鵬沒話找話的微笑道:“王先生,我其實對你特別好奇,跟我的了解,你今年才剛剛二十一吧?”
透過電梯里的反光鏡,我笑盈盈的看向趙鵬信口胡謅:“我就是個不同人,沒啥可好奇的,不過你的了解屬實有偏差,實際上我今年二十八了,雙閏年出生,虛七歲,倒是趙先生很不簡單嘛,在山城能述職,來羊城還能存活。”
趙鵬哈哈一笑,一語雙關的出聲:“哈哈,還得托王先生的福,如果不是你,我也沒可能來羊城發(fā)展,畢竟我的根兒在山城?!?
“既然來了,就好好的干,千萬別讓敖總和郭總失望?!背蛑@個最起碼比我大十幾歲的家伙,我故意用老氣橫秋的語調調侃,目的就是告訴他,我和他檔位不對等,沒啥事少特么撩惹我。
“對了王先生,前段時間我看敖總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很有意思,可以分享給你?!壁w鵬裝模作樣的掏出手機,戳擊幾下屏幕后出聲:“敖總是這么說的,做人一定要像張紙,要么純白無瑕,要么漆黑如鴉,介于兩者之間最沒有價值。”
“這話說得真心沒水平?!蔽倚靶χ财沧欤骸扳n票不就介于兩者之間嘛,看你歲數(shù)也不小了,為啥活的那么沒自我呢,人云亦云不累挺嗎?”
“哈哈,王先生睿智。”趙鵬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不過敖總前半段話概括的還是挺精準的?!蔽野褐X袋透過反光鏡掃視他一眼道:“不管是做人還是一家公司,千萬不能被人打上標簽,我就是因為身上標簽太重,才會從山城落荒而逃。”
趙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淺笑:“王先生是個聰明人,肯定能讀懂敖總更深沉的意思?!?
“聰明啥呀聰明,我就是個小逼崽子。”我粗鄙的抓了一把褲襠,閑聊似的側頭問他:“對啦,李倬禹、洪震天和孫馬克都還好吧?挺長時間沒見到這些老朋友,怪想念的?!?
趙鵬沉聲回答:“李經(jīng)理和洪干事兒過幾天可能也會蒞臨羊城,至于孫先生嘛,現(xiàn)在立起爐灶和山城的葛大少合伙開了家地產(chǎn)公司,我們之間聯(lián)系的比較少?!?
“他倆要來羊城吶?回頭我高低把家里的財神換成他倆的照片。”我“嗤”的一下笑出聲,腦海中頃刻間出現(xiàn)兩個碩大無比的錢包正朝我招手。
趙鵬淡撇撇的笑道:“呵呵,王先生很風趣,房間在電梯左邊第一個門,我還有點別的事情,就不陪王先生進去了,咱們再會?!?
說話的過程,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我抬起胳膊,一巴掌輕拍在趙鵬的脖頸后面,粗獷的挑動眉梢:“你也很搞笑,期待下次跟你見面?!?
說罷話以后,我完全無視丫臉上的慍怒,昂首挺胸的走出電梯。
拿腳后跟想都知道,輝煌公司的人這是跟我上眼藥呢,派個狗籃子不算的玩意兒過來羞辱加威脅我一通,無非是想告訴我,如果再繼續(xù)跟他們作對,他們兩家就合起伙來揍我,所以我肯定不能給那個趙鵬丁點面子。
電梯左側正對著包房里,兩個黑不拉幾長得跟楊解放好像孿生兄弟的黑人保鏢把守兩側,見我赤條條的走過來,兩個老黑微微一愣。
我摸了摸鼻梁,嘲諷的朝兩個老黑吧唧嘴:“是不是挺意外吶?想搜身又不知道應該從哪下手?”
早知道郭海這個老狗頭不可能那么輕松的跟我碰頭,酒店門口的保安可能只是開胃小菜,真正打臉的操作,郭??赡苓€沒使出來。
“汪先森請稍等..”一個最起碼一米八多,梳著滿腦袋臟辮的老黑大舌頭啷嘰的沖我點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