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話嘮,總愛神神叨叨,別的都挺好,最關(guān)鍵的是我倆比較合拍,跟他一塊做事,我沒那么累挺?!蔽覙泛呛堑幕貞?yīng),說話的空當,我才注意到他兩只手上都套著一只白色手套,不過手套邊帶著蕾絲,瞅著就女人味十足。
王堂堂摘下來手套,小心翼翼的疊整齊,放到桌面,自顧自的抓起一只酒杯,然后用餐巾紙擦拭了不下六七遍,才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輕聲道:“身上沒點毛病,還叫混子啊,車勇這種人,如果沒訴求的話,你就算一年給一千萬,他都肯定不帶往你跟前靠攏,他們常年活在刀尖上,比誰都清楚,在哪呆著更容易長壽?!?
我沒接他的話茬,直接岔開話題:“堂哥,你剛剛說我大意不要緊,難不成你也覺得趙海洋有問題?”
“趙海洋是誰?”王堂堂懵懂的眨巴兩下亮晶晶的眸子,隨即輕拍額頭:“哦哦,你說大a隊那個巡捕???他有什么問題,不是一直都跟你相處的很融洽嗎?”
“呃..”聽到他的話,我反而懵了,咳嗽道:“你說的不是趙海洋嗎?”
“我對那個人沒什么太大印象,說他干嘛?!蓖跆锰煤攘丝诰疲辶饲迳ぷ拥溃骸拔抑傅氖窃诤檎鹛炷羌虑樯?,你沒有冒冒失失答應(yīng)跟他聯(lián)合,是個很明智的選擇,洪震天可比你想象中要復(fù)雜的多,為了上位,他已經(jīng)和我們天棄、你師父所屬的第九處都取得了聯(lián)系。”
“啥玩意兒?”我愕然的張大嘴巴,既驚詫于我倆說的不是一回事,又震撼洪震天竟然玩的這么大。
“這小子知道天棄和第九處的訴求,承諾我,只要天棄不管不問,事后他會把敖輝交出來,替我添功勞,了解第九處現(xiàn)在需要錢,答應(yīng)你師父,第九處兩不相幫的話,最后會砸一筆慰問費?!蓖跆锰酶遗隽艘幌戮票瑴\笑:“對于他這種什么都能豁得出去的狠人,賣隊友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
仔細品讀著他的話,我笑呵呵的問:“聽這意思,最近一段時間,你和我?guī)煾戈P(guān)系不錯?”
“這天下所有事,都逃不過這個規(guī)律;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是命定,也是自造。”王堂堂高深莫測的回應(yīng):“說穿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上面人覺得兩好和一好的時候,我們就是戰(zhàn)友,上面人覺得兩家勢力太大,我們就是仇敵,完全沒什么道理可,就比如在針對輝煌公司這件事情上,單憑我們?nèi)魏我患?,都沒辦法徹底吃下,上面就認為天棄和第九處本該是一家?!?
我不可思議的發(fā)問:“區(qū)區(qū)一個輝煌公司有這么大能耐?”
“區(qū)區(qū)?”王堂堂輕蔑的笑了:“輝煌公司巔峰時期,勢力卷積大江南北,如果單憑敖輝和郭啟煌,怎么可能做到?當然,之前少不了天棄的暗中相助,可現(xiàn)在天棄已經(jīng)損兵折將,找誰問責(zé)?自然是那些曾經(jīng)幫襯過達官貴人?!?
“這..”我磕巴一下,感覺腦子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可能很多人都已經(jīng)退休,甚至下野,但是一點不妨礙誅殺他們,以正法威?!蓖跆锰糜趾攘艘豢诰频溃骸盎爝@么久,你難道還沒看明白么?你有一百萬,那是你自己的,你有一千萬可能是銀行的,你有一千億,那就是社會的!那些曾經(jīng)幫襯過輝煌公司的達官貴人們只是暫時替社會保管財產(chǎn),現(xiàn)在社會需要他們歸還,就是這么簡單?!?
“咕嚕..”
我吞了口唾沫,一時間竟不知道應(yīng)該說點什么。
“之前我一直提醒你,不要讓自己卷入輝煌公司的事件之中,你保持的還算不錯?!蓖跆锰米テ鹞业臒熀?,點燃一支后,仰頭吹了口白霧:“不過接下來,你可能就很難獨善其身了,因為有很多張嘴巴要朝輝煌公司下口,而輝煌公司..哦不,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敖輝,他看不到躲在暗地里的那些人,只能把目光放在你身上,因為他清楚你和林昆的關(guān)系,也清楚我們之間的貓膩,如果把你也拖下水,林昆會很難辦,我也會比較受制。”
我擰眉看向他:“所以呢?”
“你得想轍自保。”王堂堂打了個響指,輕聲道:“我給你的建議是變賣頭狼公司所有產(chǎn)業(yè),然后你們這幫兄弟該怎么分怎么分,直接化整為零,接著逃出國外,隱姓埋名幾年,等一切塵埃落定再回歸,不過那時候,你可能也沒有了現(xiàn)在的雄心壯志,但我個人感覺,當個富貴閑散人更悠哉?!?
我皺了皺鼻子,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應(yīng)。
“不用急著下決定,反正還有一段時間。”王堂堂伸了個懶腰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多留意新聞,一定會看到某某退休老干部意外身亡,或者誰誰,昔年丑事敗露,這里頭說不準會涉及到你認識、熟悉的某些人,聽我一句勸,不論是誰,找到你門上,不見不聽不幫,因為這些事情,你根本沒能力阻止,有時候你的不忍,可能會把我、或者你師父給推到一個無從下手的尷尬局面,而這種時候,誰不曉得敖輝會不會趁機發(f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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