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仿佛發(fā)著光。
裘厲就這樣站在她身后,用眼神輕撫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看著她皮膚上的淤青的痕跡,心疼難忍。
恰是這時,姜雨轉(zhuǎn)過頭,望了他一眼:“催眠師,你可真行,每次都能把他放倒。”
她說話的時候,嘴角抿著無邊的笑意,沁人心脾。
“你多給他催眠幾次,好嗎?”她用商量的語氣懇求道:“讓他回家之后多睡會兒?!?
只有惡魔睡著了,她才能有片刻的安寧。
裘厲點(diǎn)點(diǎn)頭:“如你所愿?!?
“你為什么不叫我夫人?”
“你想讓我這樣叫?”
“他們都這樣叫。”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姜雨又笑了起來,她真的很愛笑。
“我叫姜雨,你可以叫我小雨,我媽媽也這樣叫?!?
“小雨...”他舌尖捻著這兩個字,仿佛品嘗著最甜美的糖果。
她又問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裘厲?!?
“怎么寫呢?”
裘厲從包里摸出了隨身攜帶的紙和筆,然后將他的名字,一筆一劃,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了下來。
陽光下,潔白的紙上,“裘厲”兩個字,筆鋒遒勁有力。
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姜雨眸中劃過一絲訝異,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裘厲?”
“嗯?!?
“我們高中的時候,學(xué)校的年級第一呀!”
裘厲淡笑了一下:“是?!?
“真是有緣分呢,這樣都能見面。”
“不是緣分?!?
是我想見你,發(fā)了瘋一樣的想見你......
裘厲移開視線,緩緩道:“或許是命中注定吧?!?
“你們搞心理學(xué)的,也相信命中注定嗎?”
“我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
姜雨輕輕嘆息了一聲,起身回了那所空洞黑暗的宅子:“可我已經(jīng)不信我自己了。”
她的人生注定再無轉(zhuǎn)機(jī)。
沒有希望,沒有光。
“對了?!?
進(jìn)屋之前,姜雨回頭對他道:“冰箱里有一塊黑森林蛋糕,我親手做的,請你吃哦!”
......
黑森林蛋糕非常精致,白奶油表層撒著脆薄的巧克力碎屑。
女孩抱著膝蓋窩在沙發(fā)里,看著裘厲一口一口地吃著她親手做的蛋糕。
“你知道嗎,高中的時候有一個男生對我表白過?!?
裘厲的手里的叉子頓了頓,然后繼續(xù)低頭吃著蛋糕:“嗯?”
“我不知道他是誰,那天中午,他送了我一塊黑森林,他的字也很漂亮,和你的字那么像。他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他說喜歡我?!?
女孩談及這段往事的時候,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yáng),滿眼幸福。
“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人那樣夸我,那樣喜歡我?!彼е空恚M長的眼梢間露出了幸福的喜色:“被人喜歡和珍視的感覺,多好啊,可我不知道他是誰,你知道嗎?”
“我...我怎么會知道。”
“也對。”姜雨看著他:“他一定是沒有勇氣的人,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對,他沒有勇氣、自慚形穢。
“但我總是禁不住在想,如果那時候他跟我表白的話,也許我會和他在一起呢?!?
裘厲抬起頭,愕然地望著沙發(fā)上的女孩。
“也許他和我一樣落魄,我們同樣喪失了對生活的勇氣,也喪失了追求真心的勇氣。但如果在那樣的困境中,能有一個人相互扶持,總好過...孤軍奮戰(zhàn)?!?
她笑著笑著,眼角淌下了一滴眼淚,然后云淡風(fēng)輕地擦掉了:“真心多寶貴呀,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再也...遇不到了?!?
裘厲咽下了苦澀的黑森林蛋糕,走到她面前,坐了下來。
他多想替她擦掉眼淚,多想告訴她,她從來未曾錯過,她不需要遇到他,因?yàn)椴还芟喔舳噙h(yuǎn),他永遠(yuǎn)會向她狂奔而來。
“不哭,未來還很長?!彼粗J(rèn)真地說:“我會幫你?!?
“可我已經(jīng)沒有未來了?!彼恋袅搜蹨I,笑著說道:“生活多難啊,沒有爸爸保護(hù),多難啊?!?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jī)會,小雨,你會想過什么樣的人生,成為什么樣的人?!?
姜雨不再想渺茫無光的未來,她開始認(rèn)真地構(gòu)思重來一次的嶄新人生——
“我想想啊,也許那時候,我會成為自己最想成為的那種人,堅(jiān)持芭蕾舞的夢想?!?
“也許,我還會擁有一個明星老爸,讓他和我媽媽團(tuán)聚,他一定很愛很愛媽媽,等了她二十年呢。你說我這個愿望,算不算癡人說夢?”
裘厲搖了搖頭:“只要你相信,就會有?!?
“還有哦,我會成為芭蕾舞界最閃耀的黑天鵝,我的偶像步檀嫣,她一定沒有死,她也會看到我,夸贊我...”
“有了爸爸媽媽,我想我還會有一個男朋友,就是寫情書夸我是全世界最美的女孩的那個人,我想讓他當(dāng)我的男朋友。他像你一樣英俊,我們會結(jié)婚,會擁有了兩個孩子,會幸福、平安、一生順?biāo)?,他終其一生,都很愛我。”
“他一定很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直到生命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二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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