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贊賞地看了眼碧水,笑道:“碧水,你真相了?!鞭D身又去問杏兒:“她如今在哪兒鬧呢?”
“就離夫人院子不遠了,謝嬤嬤已經(jīng)過去了,倒是不知這周姨娘竟是這么猖狂,老爺才剛離開一天呢?!毙觾夯氐?。
過了會兒謝嬤嬤帶了幾分怒氣回來,見著了安寧說:“這周姨娘是無風不起浪,鬧騰的離開,老婆子壓不住了,還是請夫人出面讓她好好收斂收斂。如今老夫人剛去,她這般鬧騰且不是讓外人平白看了笑話?!?
安寧正有此意,點了點頭。帶著杏兒和碧水往外走,遠遠的就聽見周姨娘的吵鬧聲。一旁圍觀的丫鬟婆子遠遠的看見安寧來了,趕緊一哄而散,把圍在中間的周姨娘露了出來。
紅袖搬了個鉤云紋嵌黃楊木卷書搭腦太師椅出來,上面搭著灰鼠椅披,還墊了軟墊。安寧在椅子上坐下,目光掃了一圈,本來那些心存僥幸遠遠躲著想要看熱鬧的趕緊跑開了。安寧這才看向周姨娘,幾日不見竟然覺得周姨娘憔悴了不少,臉色涂了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她的黑眼圈。
周姨娘被安寧看了這一眼,莫名覺得心虛,當下就裝作扯了扯身上素色的衣裳,上前幾步走到安寧跟前來,離安寧還有幾步的時候就被粗使婆子擋住了。當下一張臉白了黑黑了白,怒道:“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聞不得脂粉味,你且站在那兒說就行了,我聽得見?!卑矊幉簧踉谝獾恼f道。
周姨娘幾乎咬碎一嘴銀牙,但面對粗壯的婆子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站在原地說道:“本來我是不該來叨擾夫人的,夫人既要管家又要處理老太太留下來的瑣事,還得安胎,忙的不行。但是我這是實在不通透了,才想要找夫人問個明白說個清楚?!?
既然知道你干嘛還來,安寧在心里冷笑,支著胳膊說:“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周姨娘攏了攏滑下來的發(fā)絲,揚高了下巴說:“既然夫人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來就是想問問老太太臨去之前的事?!?
安寧冷笑聲,“你是想問母親的梯己吧?”
周姨娘被戳穿了心思,臉色訕訕的,當下也不管了早晚都是要撕破臉皮的事,就點頭說:“沒錯,我竟是不相信老太太會將梯己都給了夫人你?!?
“那你以為母親會把梯己給誰?”安寧說,“不是我,難道是你不成?如今母親尸骨未寒你竟然打起了母親梯己的主意,你是不是想說你是為了母親好,不想讓母親受到蒙蔽呢?”
周姨娘被安寧搶了話,臉一陣白一陣紅,扭了帕子壓下心中的嫉恨,笑道:“夫人既然知道,為什么不和我說個清楚?難道夫人心虛了不成?我是什么個身份,我好歹也是張家的二房,上了族譜的,憑什么梯己不分我一些?再說了當時老太太已然是回光返照,誰知道她神智還清不清楚?說不定是你使了什么法子迷惑了老太太,不然那么多的東西怎么都給了你?”
安寧詫異的看著周姨娘,仿佛看到了一個不可理喻的怪物,這廝到底腦回路是怎么長的?不過安寧還是直接戳到她心口,道:“你說了這么多,不就是不甘心沒從母親那兒得到一分一毫的梯己嗎?說的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話干什么!可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你隨便去說,看大家是信我這個當家夫人,還是信你這個上了族譜的二房,周姨娘!你也不怕別人戳著你的脊梁骨說你不孝不守規(guī)矩!”
周姨娘被安寧噎的說不出話來,臉色青白交加,手指顫啊顫的指著安寧,安寧偏過頭去,厲聲道:“誰給你的規(guī)矩,是能指著正房這么無禮的!如今還在孝期,我就不和你多發(fā)火,你可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別做出一些讓我們張家蒙羞折辱的事情來!”
“你”周姨娘氣的說不出話來,安寧幾番話時時刻刻的都在提醒她的身份,只是個二房,怎么能比得上她這個管家太太!還拿不孝來壓她,雖然她沒讀過多少書,但《女戒》還是讀過的,就是憑借不孝這個名頭就是休了她別人都說不出個‘不’來。識時務者為俊杰,我現(xiàn)在先不和你計較,不甘愿的行了禮,“夫人我一時昏了頭,還望夫人不要和我計較?!辈坏劝矊幷f話就要轉身離開。
“回來!”安寧突然開口叫住她。(未完待續(xù))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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