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么了?”安寧揮手讓碧水下去,問急匆匆過來的張致遠(yuǎn)。
“景曜和景佑呢?”
“去瑤兒的院子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張致遠(yuǎn)自然不喜歡兒子是書呆子,心中對他們倆的所作所為很是受用,因而倒也不怎么生氣,聽安寧這么問,就將蔣韻過來的事說了一通。
安寧秀眉微挑,“他們倆倒是長進(jìn)了嘛?!?
在瑤光院的景曜和景佑將幾試蔣韻的事兒和張瑤說了,正說到緊要處,先是景曜打了個冷顫,緊接著景佑反射性的捂住鼻子,兩兄弟對視一眼,頓覺的不妙,便是收了之前的幾分洋洋得意。撒嬌賣好的跟張瑤道:“大姐姐,我們倆試一試姐夫,看姐夫這般心志堅定,并不為撞上門來的桃花所動,弟弟們可真替姐姐高興呢?!?
張瑤心中有感,也對未來生活多了幾分期盼。又看他倆撒嬌賣好的憨態(tài),輕拍了景曜一下,道:“你們倆有這心,姐姐很高興,只不過你們倆才八歲,怎么好貿(mào)然跑到外面去,父親和母親知道了,該擔(dān)憂了?!?
景曜笑得有些羞澀,道:“大姐姐的幸福事大,就是我和景佑被爹罰抄書,抄的手指都抬不起來,被娘罰面壁思過,連飯都沒得吃,我們也是很甘愿的。”
景佑忍著沒吐他槽,道:“再說了我們倆也帶了護院小廝出去的,而且還有澄泓哥哥出面,我們倆只是在旁邊圍觀,然后向姐姐傳達(dá)結(jié)果而已,真的?!?
“千真萬確!”景曜向來臉皮比景佑厚,就算是八歲了,窩在大人懷里撒嬌打諢也沒半點違和,憨態(tài)可掬,很似天真的眨了兩下黑又亮的眼睛?!拔覀兏蠋熡螝v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各地的風(fēng)俗,他們都說小舅子要為難下姐夫,才能顯示對家里姐姐的珍重的。這是傳統(tǒng)。有好多法子呢,”掰著手指說道:“喝辣椒水啊,扛著大肥豬走一圈啊”
景佑悄悄的拉了拉越說越起勁的景曜,示意說過了啊,景曜才笑嘻嘻道:“我們向來是崇拜蔣二哥的,怎么能讓蔣二哥做那樣的事嘛?!比缓笥质强嘀?,“可是爹和娘知道了??隙ㄊ且P我們的,大姐姐一定不會看著我和景佑受罰的對不對?只要大姐姐代我們和爹娘說句好話,爹娘就不會罰我們的?!?
張瑤看他倆一唱一和,說了半天就是為了最后一句,不由得笑了,拍拍景佑的肩膀,道:“行了,姐姐知道你們倆的出發(fā)點是好的。也不會舍得看到你們倆受罰,呆會兒我和你們一塊兒去正房和母親說清楚”
景曜和景佑頓覺得屁股保住了,頓時喜笑顏開。正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又聽張瑤道:“我只是幫你們倆在父親和母親面前說好話,但卻沒保證一定成功哦?!?
兄弟倆郁悶,大姐姐什么時候也變壞了。討厭,再也不相信傳統(tǒng)了~
這邊他倆未雨綢繆的拉了張瑤來給說情,張致遠(yuǎn)從跟著景曜和景佑出去的隨從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和安寧一說。
安寧幽幽道:“景曜和景佑自四歲起就在寺廟里跟著澄觀大師學(xué)習(xí),就算是游歷也是近兩年的事。寺廟里除了和尚就是清規(guī)戒律,游歷的時候澄觀大師也不會讓兩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孩子去接觸這樣的問題,老爺你說他們兄弟倆怎么會有這樣以女色試未來姐夫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的?。繉嵲诹钊丝皯n,我先去找福久了,還是老爺和他們兄弟倆討論討論罷?!?
說完快速的出了門,身體還一顫一顫的,等到了小書房,坐在椅子上。再也沒忍住的笑出聲來。
蔣郎,你還記得瘦西湖旁的蘭兒嗎?
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多么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安寧還記得以前看過的《還珠格格》,大眼睛蹦蹦噠噠的小燕子,哭哭啼啼的揚州瘦馬型的紫薇花,大鼻孔朝天的福爾康,被戲稱為叉燒五的五阿哥
捧腹大笑的安寧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只不過她忘記了這小書房是誰在用,乍然對上睜著一雙黑曜石般的好奇純?nèi)坏难劬?,笑聲戛然而止,樂極生悲就是這么來的。
景曜和景佑預(yù)期中的‘被爹罰抄書,抄的手指都抬不起來,被娘罰面壁思過,連飯都沒得吃’遲遲未來,而張致遠(yuǎn)和安寧都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連點生氣都沒有表出來,該干什么干什么。這倒是讓兄弟倆摸不到頭腦了,難道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還是說爹和娘還沒有想到怎么懲罰我們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