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太子對青蘿有情,但這情分顯然還不夠那滔天的權(quán)勢重要,犧牲小我保全大我,完全就是一出小奴才為大奴才頂缸,大奴才為主子做替罪羊的戲碼,最起碼在安寧這里是這么認(rèn)為的,事實究竟如何誰又知道。反正如今這出‘打死人’的戲碼蓋棺定論了,速度倒是挺快的,前前后后不過幾天功夫而已。
景佑端起一碗豌豆黃吃的津津有味,忽然抬頭道:“娘。那琳瑯閣和玲瓏坊是咱家的鋪子?”
安寧微挑秀眉,笑盈盈道:“算是我的私房?!惫械漠a(chǎn)業(yè)多是一些田莊,鋪子有是有,但并不多,鋪子什么的多是爺們和太太手里的私產(chǎn)兒。不過田莊的收益就足夠每年的花銷,再說了張家正經(jīng)主子就那么幾個。在都城衣這方面玲瓏坊每月都會送成衣和布料來;食這方面光是秋冬春嚴(yán)寒時候田莊上送來的反季菜蔬就是一大筆費用;再者住這方面,秋末冬日因為家里鋪了地暖的關(guān)系,每年單就用碳這一項就能省出一大筆的銀錢來。不過安寧手里攥著的私房倒也豐厚,畢竟除了原本的陪嫁外,張母當(dāng)時雖明將她的私房留給安寧,但事實上并非如此,庫房里的名畫古物擺件歸入了她的私庫不假。但那些田莊都是被安寧歸入公中的,再說了就算安寧將之納入私囊,日后不都還是兒子們的,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對于生財,無外乎開源節(jié)流,開源多是置辦了些賺錢的鋪子,安寧平時并不出面打理,自有親信管家出門打理;至于節(jié)流也無外乎尋求更方便的方式代替原本耗損多的方式罷了,但安寧這一世很是追求安逸,家里是怎么舒坦怎么來,畢竟家中并不差這個條件。再說了還有空間做后盾,那些稀有木材還有寶石珍珠珊瑚什么的,在空間里就跟大白菜似的,不用白不用。
景佑‘嗯’了一聲,嬉笑道:“怪不得取了兩個這般文雅的名兒?!毙⌒∨牧藗€馬屁,安寧很受用,大悅,賞之。
景佑知道娘送出來的東西從來都是極好的,沒懷疑過,不過看娘就這么隨手丟過來,還以為是寶石之類的東西,沒想到摸在手心里一股兒溫暖沁入胸腔,自然就知道是好東西。愛不釋手,聽到外面的靴子響,快速的將龍眼大的珠子塞到荷包里,然后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接著吃還沒吃完的那碗豌豆黃。
安寧笑著拍拍景佑的頭,跟以前的碧火晶不同,差不多算是同靈水珠對著的靈火珠,也是最近才得的。原本是打算來做新年禮物的,不過嘛現(xiàn)在算提前發(fā)了,到時候可就沒了。可憐景佑還為這個娘親送的獨一份兒的東西歡心蕩漾呢,哪里想到不過是提前了,虎摸之。
景曜領(lǐng)著兩個小蘿卜頭進(jìn)來,因為天色也不早了,蔣澈問候過安寧就回自家了。景佑招呼福久來吃從外面買來的特色小吃,安寧摸摸福久的頭,笑道:“別吃多了,呆會就可以吃晚飯了,娘讓廚下燉了牛骨湯,慢火細(xì)燉了十二個時辰了,不斷用宣紙過濾了雜質(zhì)和油脂,又加了一些駝酪,牛肉性熱,如今天涼了喝這個是極好的。”
正說著張致遠(yuǎn)從外面掀開簾子進(jìn)來,景曜和景佑撇嘴,怎么才在娘這兒湊一會兒。父親就從外面回來了,不會是算計好的吧。景曜就死皮賴臉假裝沒看到張致遠(yuǎn)看過來的趕人的視線,圍在安寧跟前說一些在學(xué)堂上的趣事,就連福久也瞪著眼睛聽得十分認(rèn)真。磨蹭到吃晚飯的時候。景曜搶先道:“娘啊,明兒咱吃涮鍋子吧,天冷吃這個正好?!变体佔邮裁吹囊患胰藝谝粔K兒吃才熱鬧不是,這樣的話父親就沒理由趕他們走了吧。
不等張致遠(yuǎn)說話,安寧就答應(yīng)了,大老爺?shù)哪樕晒Φ暮诹艘环郑韭N幾度的嘴角也抿了起來。不過小狐貍臉皮更厚。‘恬不知恥’‘厚顏無恥’‘沒臉沒皮’這類詞就是拿來形容景曜的,而景佑則是典型的‘打蛇隨棍上’‘給點陽光就燦爛’‘有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而福久的就是芝麻陷的湯圓,‘榮辱不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沉默是金’,最后往往勝利的果實也能跟在哥哥們身后啃上兩口。雖說老狐貍試圖以‘冰凍視線’‘嚴(yán)父守則’‘孝道為大’讓小狐貍們知難而退,但耐不住小狐貍們開了外掛母上大人十有**的偏心,還有抓住了老狐貍‘妻奴’特征,蹭蹭的就被‘溫暖’包圍?!鶅鲆暰€’無效。這暗地里的一番較量后,誰勝誰敗就不說了,咳咳。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以少勝多什么的并不稀奇,不過這次小狐貍一派以退為進(jìn),‘惡人先告狀’,抓住先機(jī),獲得了勝利,真是可歌可泣,不,是可喜可賀??!
安寧給張致遠(yuǎn)盛了一碗牛骨湯,輕聲細(xì)語了幾句。大地回春了。景曜心里暗自咂舌:在家里地位最高的還是母上大人啊,果然抱緊娘親大腿是非常明智的選擇??!慢慢地喝著牛骨湯,果然一會兒就開始暖洋洋起來,那味道也是十分鮮美的!
張家這邊暖意盎然,太子后院卻是不寧,起因無它就是公鴨嗓被流放西北事件。青蘿雖身在內(nèi)宅不出院門,但外邊的事卻清楚著呢。只是她有心無力,太子不在府中,等到太子回來,事情已經(jīng)蓋棺定論了。青蘿其實還頗為松了一口氣,畢竟這個哥哥不成器,短短不到一年就惹了不少麻煩,囂張跋扈,胡作非為慣了,她雖有心為娘家謀劃,但奈何拖后腿的一群。但后面細(xì)細(xì)思量,越想越覺得不對,怎么頭一天被打的奴才還好好的,第二天就突然死了,再說他們不是沒謀劃,各處打點了,送出去的銀錢打了水漂,還翻出不少舊賬來,順天府快速利落的讓他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被判流放了!
青蘿娘家是又氣又恨,又心疼那白花花的銀子,偏又有苦說不出,畢竟歸根結(jié)底是公鴨嗓惹的禍,他們理虧,好歹上下打點了一番,讓公鴨嗓在流放途中不至于吃太多苦,但那一條遇赦不赦,著實狠了,但那又如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就是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只能胳膊肘子折了往袖子里面藏,牙齒混著血一塊往肚子吞,誰讓他們在京城里根基著實淺??!
青蘿心思更深一些,覺得其中有古怪,只她想深究,外面能通消息的也就娘家罷,打聽來的消息基本上都是粉飾過的,即便是覺得不對勁,但也無可奈何。青蘿雖鬧了幾天,但到底比不上自身重要,眼看就是皇上萬壽節(jié)了,雖說普天同慶,但并非辦的隆盛,只是家宴,也只有皇室還有宗親。以前青蘿只是庶妃,沒有資格在這樣的場面上出席,但如今她已經(jīng)位列側(cè)妃,自然是有資格參加。不得不說,成為‘人上人’這樣的想法已經(jīng)在青蘿心里扎根發(fā)芽,想到不僅以前不如她,就是出身比她強(qiáng)的能夠繼續(xù)仰視她,她需要一個展現(xiàn)她身份的舞臺。而像皇帝萬壽這樣宏大的場面,不僅皇室親王郡王還有宗室們參加,還有這些人的妻女以及后宮貴主們不過青蘿將這些心思埋藏在心底,面上繼續(xù)是那個端莊大方的側(cè)妃,那個溫柔賢淑的‘解語花’,并且不著痕跡的結(jié)交那些分位比她低的庶妃侍妾,時不時的做出些給太子妃添堵的事情來
太子妃暗自冷笑,沒想到此事還沒給青蘿一個教訓(xùn),瞇著的眼睛里閃過一道寒光。
宣武帝的萬壽漸近,京城就漸有過節(jié)的熱鬧氛圍,不管朝堂如何暗涌潛流,天下的民心卻是因為利民政策的頒布還有皇上大刀闊斧的整頓吏治,懲治貪官污吏等而安定不少。
皇帝的萬壽對張家沒什么影響,不過皇上的萬壽后就是安寧的生日了,去年過生日的時候去了京郊的莊子,自己動手,一家人熱熱鬧鬧的。不過今年是不能了,安寧挺著跟皮球似的鼓起來的肚子,苦悶,最近也不怎么按照往常的時間往空間里跑了,因為肚子鼓起來的緣故,沒少被吉祥還有四喜好奇的問東問西。在外面還有福久也時常趴在安寧的肚子上,跟小弟弟說話,童無忌,安寧只覺得不好意思。
安寧的生日跟往常一樣,一家人聚到一塊兒吃了一頓飯,幾個孩子也各有壽禮獻(xiàn)上。張致遠(yuǎn)攬著安寧在園子里走了兩圈,不等再走一會兒,天空就飄起了雪花,是入冬來第一場雪。張致遠(yuǎn)將兜帽給安寧戴上,抱起安寧就快步回了正房,唬的看到的奴仆們一愣一愣的。安寧把臉埋在張致遠(yuǎn)的脖頸里,這揣著包子被公主抱算是怎么回事??!再看大老爺臉不紅氣不喘的,安寧嗔了他一眼,頤指氣使道:“你好歹跟我說一聲啊,還不放我下來!”
張致遠(yuǎn)如的放安寧坐下,伸出手來撫摸著安寧已經(jīng)凸顯的腰身,道:“小東西他娘現(xiàn)在可受不了寒,是吧?”
安寧聞嘴角抽了抽,她現(xiàn)在根本就不畏寒,戳戳他衣裳底下有勁結(jié)實的臂膀,有勁了不起啊。原本大老爺皮膚就白皙,又因為平時吃的靈寶又順帶了美容效果,肌膚還光滑細(xì)嫩了不少,只是彈性和韌性也增加了不少。更何況自從開始修煉后,他從來都沒間斷過,看似瘦削的身材卻蘊(yùn)含著力量,如今抱著揣著小包子的她快步走了這么一段路,還十分穩(wěn)當(dāng),就可見一斑了。哼哼,了不起啊,如今這老男人如狼似虎,真是擋不住啊
張致遠(yuǎn)巋然不動任由小東西他娘戳來戳去的,屋里的丫鬟早就識相的退出去了。斜眼看到放在一旁的小衣裳,安寧也注意到了,勾唇一笑,指使道:“那邊靠左的第二個箱籠打開瞧瞧?!?
這小女人還指使他上癮了,雖這么想,張致遠(yuǎn)還是從善如流的走過去打開箱籠,一怔,伸手拿出來,原來是一件新制成的棉袍,不止是棉袍,還有一雙長靴,還有一件玉色的內(nèi)夾軟衣,看起來都是新制成的。回頭看坐在榻上的安寧,安寧明眸流轉(zhuǎn),嫣然一笑,道:“怎么小東西他爹,驚喜不?”
這還用說,原本張致遠(yuǎn)就吃味每年幾個孩子生日的時候,小妻子都是每人一套衣裳,從頭到腳都不差的,而且這還是最基本的,有時候連冬衣都有親手做的。怎么到他這里就只剩下生日時候一件外袍就了事了,這次生日安寧給他做的那件袖口繡銀線回字紋,青蓮紫鑲銀邊的玉蘭花,碧海藍(lán)鑲銀線花葉的青色軟綢闊袖回字紋蘭花長衣,很得大老爺?shù)臍g心,本來還想證明‘至親不過夫妻’,絕對沒有要和幾個孩子爭一爭的心思,說讓安寧給他做一件冬衣。不過等安寧懷孕了,他就不說了,哪里舍得累到她,沒想到看到這一套新制的冬衣,哪還能不驚喜來啊!(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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