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計算機是弄不成了,不過有了宗澤這么個小型計算機也不錯了。高強正在這么自我安慰,宗澤隨即就讓他見識到了使用高科技的代價——稍后的便宴之中,宗澤一口氣吃了十二碗飯,三斤牛肉,飲酒二斤,另有菜蔬若干!光那十二碗飯,若是拿米來算,就有五升米之多,換句話說,宗澤這一頓吃掉了三個強勞力的口狼。這一頓吃,看得高強和趙良嗣兩個目瞪口呆,心說這還是人嗎?要知道宗澤已經五十歲的人了!后來聽宗澤解釋,才知道他使用浩然之氣,每次未必成功,但由此帶來的負效果就是食量驚人,看那意思今天還是因為在高強府上,不好意思放開肚皮來吃,否則吃的更多。高強聽的傻了,半天才回過味來,心道這多半就是宗澤在補充能源了,儒家和道家大概就這點不一樣,使用高級技能之后道家是練內力,儒家則得大吃一頓,孰優(yōu)孰劣暫時不予評價,儒家有這樣的需求,勢必就得占有比旁人更多的資源,這難道就是儒家入世而道家出世的原因所在?便宴吃完,回到適才的戰(zhàn)略推演上,宗澤話鋒一轉,卻夸獎起高強來:“相公深謀遠慮,預先伏下郭藥師這渤海人一支奇兵,實乃妙著。待那遼主將要親征之時,若是渤海起事,此處更為緊要,乃是心腹之患,他自然不能不顧,于是必當遣兵前來平亂。而女真則得以休兵養(yǎng)士,準備應付決戰(zhàn)。只是這渤海人起事之時,須得謹慎從事,若是鬧地太大了,便成了代女真受契丹主力之兵,誠為不值。”聽他這么一說,高強也有些消消自喜,心說本衙內當初只是為了報答郭藥師的救命之恩。順便給女真身邊打一根釘子,叫這些辮子軍莫要太得意,如今卻有這般妙用,莫非天意助我?只是說到如何控制起事的規(guī)模,不至于為女真擋災,這就不是高強所長了。趙良嗣在一旁道:“衙內無需擔心,如今北地連年災荒,處處都有百姓聚眾生事,遼兵剿不勝剿。大多都裝作不知罷了。那郭藥師縱然起兵攻略州縣,只須不建國號年號。復遣人向遼兵說明只是饑民求食,遼主一時必不以為意。唯是此間蘇州、復州一失,東京道本已亂象漸顯,至此勢必遍地烽煙。遼兵縱然要來攻我,也須得一路殺將過來,有女真在后窺伺。他又焉有這般閑暇?料亦無妨?!庇谑侨俗h定。遼東起事之機。便在女真起兵初戰(zhàn)獲勝,準備攻打黃龍府之時進行。送走宗趙二人。高強揉揉太陽穴,心說這廟堂運籌說起來很酷,真正干起來可真要命,海量的信息之外,更有無數(shù)的消息需要推測揣摩,想要象現(xiàn)代那樣,用無數(shù)數(shù)字和模型來建構推演,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也難怪儒家能在生產條件落后的情況下如此生命力旺盛了,人家有浩然之氣??!他這么閉目養(yǎng)神,鼻子里忽然聞到一股香風,跟著自己的雙眼便被一雙溫軟小手給蒙住了,那大拇指卻只在他地太陽穴左近輕輕揉搓,極盡溫柔之能事?!皫煄??還是小環(huán)?”高強心里這么想著,卻并沒有說話,既有美人溫柔可享,不妨便偷得浮生半日閑,至于究竟是誰,何須著忙計較?他索性沉下了心,享受著那手在自己額頭頸項各處的輕輕按摩,一面不自覺地將頭向后靠去,卻覺身后女子微微閃了一下,只讓自己的后腦在她胸前輕輕消著。“想?”雖只是這么輕輕一消,高強已經覺出不對來,此女之胸前》隆絕非師師或者小環(huán)可比,兼且其軟似綿,不似這兩女或者金芝那般堅挺。再細細一品鼻子里聞到的香氣,依稀有幾分熟悉,倏地叫道:“金蓮?”握著覆在額前的兩只手,高強轉過頭來,見身后站著那宮裝的少*婦,臉上微帶嬌羞,不是金蓮是誰?說起來,金蓮來到高強身邊也有一年了,這期間高強除了和她一塊看看兒子長恭,說說閑話,幾乎不涉及男女之私。論理倆人雖沒有明媒正娶,但金蓮既然給高強孩子也生了,這時代當然沒有后代那種單身媽媽的開放觀念,對于她來說,侍奉高強自是順理成章的事,況且蔡穎已經離去,她也大可不必恐懼自己的孩子遭到暗害——雖然蔡穎并沒有流露出這種意念,但對于金蓮來說,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不過,她碰上地偏偏是高強這么個現(xiàn)代人。在高強的心中,雖然對金蓮地女性魅力大有好感,不過經歷了這許多風雨之后,看著如今猶如雨后荷花一般的金蓮,再想想武松臨走時的托付,高強心里就好象有一堵堤壩,將倆人之間的情感束縛在近似友情地界限之中一之所以加上近似二字,自然是因為倆人相處之時,當中通常都有一個流著雙方血液的小長恭存在。那種感覺……基本上有些近似于現(xiàn)代夫妻倆離婚后,按照撫養(yǎng)協(xié)議一起探望孩子。心里存著這種感覺,高強如何能對金蓮再生出男女間的情感來?只是今日被金蓮這么一來,高強卻有些異樣地感覺生出來。一年多以來地養(yǎng)尊處優(yōu),金蓮顯然已經撫平了二龍山那兩年苦日子留下地滄桑,面色的紅潤,皮膚地細滑,眼波的流動,無不顯示出這少*婦優(yōu)裕的生活,惟有眼角的那一絲細紋,才顯示出她與高強其他妻妾們不同的經歷,但是這么聯(lián)系起來一看,卻又增添了她無限的風情。二人相對,金蓮自然能從高強的眼神里感覺到他心理的變化,顯得微微慌亂,將頭偏在一邊,輕聲道:“師師……和金芝。她們帶長恭去玩耍,叫我來看看衙內事情說完了沒有……”“最是那一低頭地溫柔,似水蓮花般無限嬌羞……”高強的心中,忽然想起這么一句詩來。倘若不是著她這般走過來,誰能想到,這個嬌怯怯惹人愛憐的少*婦,就是千古之下猶有罵名的潘金蓮?這么想著,高強的目光落到自己握著的金蓮雙手上。忽然看見幾絲細微的疤痕,當是很久以前所留下的,幾已細不可見。他用手指在疤痕上撫了兩下,道:“這些疤痕,便是在二龍山上時留下地么?”金蓮被他這么一撫,好似極為敏感,皮膚上一陣細微的顫抖,從雙手直傳上去,只輕輕點了點頭。卻不知說什么是好。高強卻誤會她想起了那兩年的苦日子,對于一手將她逼上山的蔡穎有所怨懟。想想一個女人大著腦子。等到分娩之后又要照顧孩子成長,委實苦楚,心下不由得一酸,柔聲道:“往事已矣。況且大娘她如今也在那山上獨居參禪,你就莫要怨她了罷?”金蓮聞一驚,慌忙搖頭道:“衙內誤會了。大家同是女子。奴家如何不明白大娘的心思?設使奴家與大娘易地而處??峙伦鳛楦豢傲耍瑳r且這區(qū)區(qū)苦楚。不過是奴家作為的果報而已,焉敢怨恨大娘?”高強仔細端詳著金蓮,看她眼神一片清澈,方笑道:“不枉你跟著魯師父這兩年,倒知些禪理,也懂得因緣果報么?”他本是戲,哪知金蓮卻極是認真:“世間萬事,自有因果,自家種因,便須受果,一飲一啄,皆是前定。衙內且看,奴家與衙內拋卻倫常一遭相會,便須有二龍山一番果報,而若非在二龍山自贖前憩,又豈能有如今與衙內之團聚?斗膽之,則大娘如今在寶珠寺禪居,又焉知不是大娘的果報?他日消了罪業(yè),深信衙內與大娘必可重塑因緣?!备邚娡鹕?,此時卻有幾分佩服了,被她這么一說,倒真是有些門道,更為欣慰的是,他原本對于蔡穎的出走便深為心痛,金蓮這般說法,對他倒是一種安慰。便嘆息道:占,因果之說,縱是虛妄,卻可使人安心,亦不為無功也。”金蓮默默點頭,過了片刻,手上微微使力,想要將手從高強地掌握中抽出來。高強是練武的,手上立生感應,忽然有些玩心,便將手一緊,不容她抽出手去,卻不說話,只盯著金蓮地眼睛,看她如何反應。金蓮一抽不得,已覺出高強手上加力,抬起頭來,卻正迎上高強的眼神,那眼神對于金蓮來說正是再熟悉不過了,若要用語來形容的話,便是“不懷好意”這四個字。只不過女人的心思最是難測,同樣地意味若由旁人表現(xiàn)出來,那就是不懷好意,若是由她心愿的人表現(xiàn)出來,這懷的叫做什么意?你問一千個女人,她也絕對不會告訴你地。只是似這般與高強相處,沒有那些倫常名教地束縛,沒有前路迷茫地慌張,對于金蓮來說,卻也是生平頭一遭,她竟是有些慌亂起來,不曉得如何應付,手上下意識地加了一把力。高強本是有些戲耍的意味,自然也沒有認真用力,這一下竟被她抽出手來,金蓮似是用力過猛,身子竟爾向后一仰,有些站立不定。高強見狀,迅即展開身形,搶前一步,一手攬住金蓮地腰肢,便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這懷抱金蓮的滋味,說起來高強在頭一回見到她的時候也就嘗過了,只是那時并不及細細體會,及至后來輾轉相處,倆人之間又有重重的阻隔,更不得品味,如今金蓮在懷,觸手一片溫軟》腴,柔若無骨,高強方有些驚嘆:她果然是有生養(yǎng)啊“懷中的金蓮,此時卻只將頭埋著,叫高強只能聞到她頭發(fā)上的陣陣香氣,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正在認真地準備思考一下,下一步應該怎么辦的時候,高強卻覺得懷中有些異樣,忙作了一個標誰的衙內流動作食指伸出,彎勾,托著下巴從懷中將金蓮的臉“端”了起來,一看之下,卻吃了一驚:只見金蓮的一對大眼睛竟是淚光盈盈!究竟不是正牌花花太歲,高強這時便有些不知所措,莫非這一下有些孟浪,叫金蓮接受不了?他慌忙將金蓮放開,正要勸慰幾句,哪知金蓮剛離了他懷中,堂后屏風外忽然傳來一聲嘆息,高強大驚,好似被人捉奸一樣慌張,叫了一聲:“誰在那里?”這一聲叫出不要緊,金蓮更加驚惶,竟是掩面直奔入屏風后去。高強腳下一轉,也到了屏風后面,但見三個女人疊在一處,傻傻地望著他,正是金芝、師師和右京,只不見小環(huán)蹤影,大約是在帶著小長恭。高強霎時就明白過來,這必定是幾個女人見自己這一年多來和金蓮真正意義上的相敬如賓,心里著急,故此今天托名帶孩子玩,給他和金蓮制造了這么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嗯到這里,不由得大恨,常說的好,救人須救徹,送佛須到西,適才那關鍵時刻,正是二人關系將要發(fā)生質的變化的時候,金蓮正在進退之間徘徊,被你們這么一攪,顏面上哪里過的去?自然只有掩面而逃了。衙內一旦想通,無名火騰空而起,喝一聲:“哪個適才嘆息的?與我站了出來!”三女都是有些眼色的,哪還不知道衙內好事不成,正在惱羞成怒的當口?不約而同地驚叫一聲,穿花蝴蝶一般向后便走,高強哪里肯放,拔腳便追。這一追,就現(xiàn)出練武的必要性來。右京是東瀛忍術精通,行動快捷無倫;金芝自幼練的一身好武藝,便是高強與之對打,若不恃氣力較大的話也多半不是他對手,這刻也自溜的快;只剩下師師自幼學了一手的音律琴簫,身體卻不曾鍛煉過,只跑出幾步,便聽她一聲驚叫,已經被高強一把撈住。高強這下得手,反手一帶,已將師師緊緊箍在懷里,喝道:“師師,適才可是你在屏風后出聲?還不與我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身臨絕境,師師顧不上怨恨兩個同黨沒有義氣,反顯示出大無畏的英雄氣概來,昂首道:“衙內自家手段太差,攏不住金蓮姐姐,卻來遷怒旁人?師師只是不服!”被戳中了短處,高強咬牙切齒,一口叨住師師的耳朵,含混不清地喝道:“你再不說,莫怪我要用嚙耳之刑!”這耳朵乃是師師的敏感之處,尋常只是用手搓椽也經受不住的,何況被口含著,被舌頭挑著?驚叫一聲,頓時半邊身子便軟了,只有嘴上兀自要強:“衙內欺我,師師不服……”又叫:“二位姐姐救我!”金芝和右京此時已經逃到了后院,遠遠看著高強和師師在這屏風后鬧,笑的腰也直不起來,右京一面笑,一面道:“師師莫怕,縱然眼下著了衙內的身手,我姐妹日后定當為你報仇!”說罷,也不管師師罵她倆沒義氣,拉起金芝一溜煙地竟自走了。剩下師師獨對高強,要害又被人拿住了,眼見反抗不得,師師也只得軟了,求饒道:“衙內饒了奴家吧,實不是奴家出的聲……”高強有了一聲:“不用你說,我豈不知是金芝?你和右京兩個都是心思靈動的,只有金芝心眼轉的慢些,看不出這其中的關竅?!毙南虢浗袢者@一鬧,明日又不知用什么面目去對金蓮?一腔“怨憤”,亦只得發(fā)在師師身上,當即輕輕嚙住師師的耳垂?!把脙?,衙內……這,這可是堂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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