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乃大家閨秀,通情達理,不同于小肚雞腸,扭捏善妒的世俗女子,聽得長生語,不但沒有起疑猜忌,反倒多有欣慰,“你做得對,三伊子遠在西域,背井離鄉(xiāng),需要這東西?!?
長生沒有接話,別說張墨能夠體諒自己,就算張墨會心生不悅,他也會實話實說,因為撒謊欺瞞是最惡劣的行為,本質(zhì)是真誠的喪失,對他人的愚弄,再殘酷的真相也沒有謊惡劣。
“幸虧將你喊了過來,”張墨正色說道,“如果沒有你,此戰(zhàn)我們贏不了?!?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遍L生并未虛偽謙虛,因為張墨說的確是實情,這一仗如果不是自己和大頭四人以及三位師兄幫忙,張善真的打不贏。
“他們都是你請來的,沒有你,他們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睆埬f道。
“平心而論,能打成這樣兒實屬僥幸,”長生搖頭說道,“我先前想都沒敢想能打的這么漂亮?!?
張墨此時的心情也很好,絲毫也不掩飾對長生的欽佩,“是啊,你可真是個曠古奇才,穎悟絕倫,觸類旁通,初經(jīng)大戰(zhàn)便能勸降敵軍三萬先鋒,這也是我們此戰(zhàn)能夠打贏的關(guān)鍵?!?
長生被張墨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你這就是智子疑鄰,敝帚自珍了,我能勸降他們實屬僥幸。”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真的長大了。”張墨笑道。
長生原本身心俱疲,多有萎靡,聽得張墨語,精神瞬時為之一震,他不確定張墨這句話只是隨口一說,還是另有所指。
二人說話之時,張善自不遠處迎了過來,看得出來張善此時也多有疲憊,但他的心情卻非常好,“這一仗你力挽狂瀾,立下不世之功,實乃大唐之幸,萬民之福!”
“大哥謬贊,愧不敢當,還是您知人善任,統(tǒng)兵有方?!遍L生多有惶恐,張善是個很嚴厲的人,在他的印象中張善表揚自己的次數(shù)并不多,批評自己的次數(shù)倒不少。
“我的確沒有看錯你?!睆埳菩Φ?。
擔(dān)心張善再夸贊自己,長生急忙岔開了話題,“大哥,這些降卒如何處置?”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降卒自然是盡數(shù)收編,”張善興奮四顧,“此戰(zhàn)降卒至少也有十萬之眾,若是再與同塵合兵一處,當有三十萬士卒可為朝廷所用,平叛討逆,扶正糾偏指日可待?!?
“古人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此前大哥只有十萬新軍,排兵布陣捉襟見肘,而今有了三十萬兵卒,終于可以大展拳腳,從容調(diào)度了。”長生說道。
張善含笑點頭,“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你先招呼你的朋友回營地稍作休息?!?
長生點頭過后出說道,“大哥,我先前曾經(jīng)許諾保護糧隊的降卒此戰(zhàn)過后放他們返鄉(xiāng)?!?
“必行,行必果,”張善緩緩點頭,“你先過去交代幾句,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命軍務(wù)偏將代為處理。”
長生點頭過后去到戰(zhàn)場西側(cè),此時投降的叛軍士兵都席地而坐,而保護糧隊的降卒則依舊持戈站立,他們之所以不坐下乃是為了分隔叛軍,同時也是為了區(qū)別于剛剛放棄抵抗的叛軍,因為他們所穿軍服與叛軍相同,一旦坐下就無法區(qū)分彼此。
長生深深呼吸,提氣發(fā)聲,“先前護衛(wèi)糧隊沖鋒陷陣的士卒上前列隊。”
眾人等的就是長生這句話,長生罷,幸存的降卒急忙跑步向前,自戰(zhàn)場西側(cè)縱橫列隊。
先前的血戰(zhàn)令降卒死傷慘重,三萬人此時已剩下不足八千,待他們列隊完成,長生再度高喊發(fā)聲,“諸位心存忠義,陣前投誠,護衛(wèi)糧隊多有功勞,本王一九鼎,而有信,稍后會有將校為諸位登記造冊,授予免役文書之后擇日返鄉(xiāng)?!?
聽得長生語,幸存的降卒感動非常,熱淚盈眶,長生兌現(xiàn)承諾是其一,最令他們感動的是長生對他們的評價,語之中不見降字。m.biqikμ.nět
心中感動,跪地歡呼,“萬謝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