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帆是傻子嗎?
自然不是。
她在這圈子里拍了這么些年戲了,什么牛鬼神蛇沒見過?成維這手段還嫩了點。
“你的意思是我不換掉溫栩栩你就要去聯(lián)系投資人?”
秦揚帆開口詢問,問的還特別直接,根本沒給成維一點面子。
成維干笑一聲:“秦導(dǎo)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擔(dān)心投資人后期知道這件事對秦導(dǎo)你的影響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導(dǎo)演您有私心呢,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導(dǎo)演著想啊。”
成維說的話,秦揚帆是一個字兒都不信。
成維這人記臉都透著狡詐虛偽。
只一眼就能把成維這人看透了。
秦揚帆垂眸,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喝了口水。
“你說這么多,不如直接說你在威脅我?!?
秦揚帆看著成唯,一字一頓:“你在威脅我,如果我不換掉溫栩栩,你就要告訴投資人我自作主張棄用趙芳藝,對嗎?!?
成唯臉上冷汗都出來了。
他覺得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且秦導(dǎo)也是圈子里面的老油條了,怎么秦導(dǎo)說話還這么直接,直接到他自已都手忙腳亂,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
好在秦導(dǎo)開口:“你有沒有想過,現(xiàn)在資本威脅不到我,如果資本真的逼我,我大可以離開,這個組可以換其他導(dǎo)演來?!?
秦導(dǎo)說到這里眼底都帶著譏諷。
秦揚帆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眼底的鋒芒如刀刃刮過成唯虛偽的面具。
她不再端坐,而是斜倚在座位上,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杯壁,動作慵懶卻暗藏威壓。
“成老師,您這彎彎繞繞的戲碼,在我這兒可不夠看?!彼穆暰€裹著寒意,“你當(dāng)我是剛?cè)胄械你额^青?”
秦揚帆忽地輕笑,笑聲里藏著二十年圈里沉浮的底氣:“我在泥地里滾的時侯,您還在藝考培訓(xùn)班背臺詞呢。資本威脅?早十年前我就被投資人摁在地上改劇本,可后來呢?”
她猛地將杯子砸在桌面,瓷與金屬的撞擊聲如驚雷,“我秦揚帆的戲,從來只認角色不認錢!”
成唯的冷汗順著脊背滑落,西裝內(nèi)襯黏在皮膚上,像無數(shù)條毒蛇在啃噬。
他試圖穩(wěn)住陣腳,卻聽見秦揚帆的聲線愈發(fā)冷冽:“你以為投資人真會在趙芳藝和溫栩栩之間選誰?天真!”
她倏然翻開《靈媒》的劇本,指尖點在“唐穎”的人物小傳上,“唐穎是劇魂,是這戲的心臟。溫栩栩的表演能讓這心臟跳起來,趙芳藝呢?她能演木頭美人,但演不出唐穎的破碎與妖冶!”她擲地有聲的宣判讓成唯的辯解潰散成沙,“您那‘為劇組好’的鬼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溫栩栩仍垂眸坐在角落,劇本遮住了她大半面容,卻擋不住秦揚帆護犢般的熾烈。
導(dǎo)演的每句嘲諷都像重錘,砸碎成唯精心搭建的籌碼堆。
成唯的唇瓣開始哆嗦,經(jīng)紀人慌忙遞紙巾的手被他一把推開,紙張散落在地,像他潰敗的尊嚴。
“秦導(dǎo),您這是何必呢?”成唯試圖攀住最后一根稻草。
“趙芳藝的流量能有多厲害?”秦揚帆忽地嗤笑,“用錯主角的戲,流量救不回來,爛戲就是爛戲,沒人喜歡看爛戲?!?
成唯的呼吸凝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