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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2章 一儺千禁(97)

燼城的霧像被揉碎的月光,帶著淡淡的金輝,把遠(yuǎn)處的建筑輪廓暈染得像幅水墨畫。張玄微順著兩生花根須的指引往前走,破魂刀的星圖在掌心流轉(zhuǎn),金光穿透霧氣,照亮了腳下的路——地上鋪著層薄薄的金色粉末,是“憶”之花燃燒后的灰燼,卻帶著溫暖的氣息,像被陽光曬過的棉絮。

“是‘憶燼’?!倍缮e著燈籠,燈籠的光在粉末上投下圈漣漪,“燼城的大火沒燒掉‘憶’,反倒讓它們變成了這樣,能護(hù)住新的‘憶’不被吹散?!?

他蹲下身,抓起把憶燼,粉末在他掌心化作朵小小的金色花,花里映著燼城未燒前的模樣:朱紅色的城門敞開著,街上的魂魄們在說笑,有的在放風(fēng)箏,有的在踢毽子,有的在看戲臺,熱鬧得像上元節(jié)的集市。

“以前的燼城,比歸憶谷還熱鬧。”渡生的聲音里帶著懷念,“城里有座‘憶史館’,里面藏著所有魂魄的‘初憶’,不管過了多少輪回,都能在里面找到自已的影子?!?

話音剛落,前方的霧氣突然散開條路,路的盡頭,有座半塌的城門,門楣上“燼城”兩個字雖然被燒得發(fā)黑,卻依舊能看出筆鋒里的溫柔,像在對來人說“歡迎回家”。

石頭舉著銅鈴?fù)情T里跑,銅鈴的響聲撞在殘?jiān)珨啾谏?,發(fā)出清脆的回音,回音里混著些模糊的笑聲,是燼城殘留的“憶”在回應(yīng),像沉睡著的孩子,被鈴聲喚醒了。

眾人跟著他往城里走,越往里走,霧氣越淡,能看見更多未燒完的建筑。有的屋頂還留著半片瓦,瓦上的兩生花紋路清晰可見;有的墻面上還貼著褪色的紅紙,紙上的字跡依稀能認(rèn)出是“平安”二字;還有個殘破的戲臺,臺柱上纏著燒焦的紅綢,像還在等著演員登場。

“憶史館在那邊?!倍缮臒艋\往城中心指了指,燈籠的光里,有座最高的建筑,雖然頂已經(jīng)塌了,卻能看出曾經(jīng)的宏偉,墻面上刻著無數(shù)星圖,與張玄微破魂刀上的星圖隱隱呼應(yīng)。

憶史館的大門是用整塊憶絲木讓的,門上的銀線雖然被燒得發(fā)黑,卻依舊纏著些金色的“憶”碎片。張玄微伸手推開門,門軸發(fā)出“嘎吱”的響聲,像個老人在嘆氣。

館內(nèi)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無數(shù)個玻璃柜整齊地排列著,柜里放著的不是書,是各種各樣的“憶”容器:有裝著笑聲的陶罐,有纏著思念的紅線,有刻著星圖的石頭,還有片壓在書頁里的兩生花瓣,花瓣上的露珠還沒干,像剛采下來的樣子。

“這些都是沒被燒掉的‘憶’。”守墓人走到個玻璃柜前,白裙上的綠紋輕輕碰了碰柜里的陶罐,陶罐突然自已轉(zhuǎn)了起來,里面?zhèn)鞒鰦雰旱男β?,像剛從時光里跑出來,“燼城的大火燒了建筑,卻燒不掉這些藏在容器里的‘憶’?!?

阿塵抱著兩生花湊到個玻璃柜前,柜里放著塊半融化的憶暖玉,玉上的兩生花紋路與他懷里的花完美重合?!笆莾缮ǖ母?!”阿塵的眼睛亮了,“它說這塊玉是它的母親,當(dāng)年為了保護(hù)別的‘憶’,被大火燒化了,只留下這點(diǎn)根?!?

兩生花的根須突然纏上憶暖玉,玉的紅光順著根須流淌,讓花的花瓣變得更亮,更艷。玻璃柜里的其他“憶”容器也跟著動了起來,陶罐的笑聲、紅線的顫動、石頭的星圖……都在向兩生花致意,像在歡迎失而復(fù)得的親人。

琴師走到館中央的高臺上,那里有架殘破的琴,琴弦雖然斷了,琴身上卻刻著完整的《歸墟謠》樂譜。他的指尖在琴身上輕輕劃過,斷弦處突然長出新的銀絲,是憶絲木的銀線,與館外的憶絲木相連,像在給琴重新接弦。

“這是‘憶弦琴’?!鼻賻煹穆曇衾飵е?,“傳說它能彈出所有‘憶’的聲音,不管過了多久,只要琴弦不斷,‘憶’就不會被忘記?!?

他坐在琴前,手指在新長出的銀絲上撥動,《歸墟謠》的調(diào)子立刻在館內(nèi)回蕩,比任何時侯都動聽。玻璃柜里的“憶”容器紛紛響應(yīng),陶罐的笑聲、紅線的輕響、石頭的共鳴……這些聲音纏在一起,像場跨越時空的合奏,把燼城的過去和現(xiàn)在,緊緊連在了一起。

張玄微走到館內(nèi)最深的角落,那里有個單獨(dú)的玻璃柜,柜里放著個小小的木牌,牌上刻著三個字:“張玄微”。木牌的邊角有些磨損,顯然被人反復(fù)撫摸過,背面刻著行小字:“等你來找,師父留”。

“是老道的字?!睆埿⒌穆曇粲行┻煅?,破魂刀的星圖在他掌心旋轉(zhuǎn),與木牌上的刻痕重合,“他早就知道我會來,早就把我的‘憶’留在這里了?!?

木牌突然從玻璃柜里飄出來,落在他的掌心。木牌的溫度溫潤得像塊暖玉,背面的小字突然亮起,映出段清晰的畫面:老道正坐在憶史館的高臺上,給木牌刻字,身邊放著破魂刀的星圖拓片,拓片上,他用紅筆在“玄微”兩個字旁邊畫了個小小的笑臉。

畫面消失時,木牌化作道金光,鉆進(jìn)張玄微的眉心。他突然想起了所有被忽略的細(xì)節(jié):老道總在他的破魂刀上偷偷刻新的星圖,卻從不讓他知道;靜心苑的觀星臺底下,藏著條通往燼城的密道,他小時侯總以為是放雜物的;甚至連他眼角的疤痕,都是老道用草藥給治好的,那時他發(fā)著高燒,只記得師父的手很暖,像現(xiàn)在的憶燼。

“原來他早就為我鋪好了路?!睆埿⒌难蹨I落在地上,與憶燼混在一起,長出朵金色的“憶”之花,花里,他正坐在老道的膝頭,看師父給木牌刻字,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兩個重疊的影子。

就在這時,憶史館的屋頂突然傳來“嘩啦”的響聲,無數(shù)塊燒焦的瓦片掉下來,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的憶燼。渡生的燈籠劇烈閃爍,光里映出個巨大的黑影,正趴在屋頂上,黑影的身上冒著黑煙,像團(tuán)沒燒透的火。

“是‘燼煞’?!倍缮穆曇衾飵е?,“是燼城大火的戾氣化成的,專吃藏在容器里的‘憶’,吃得多了,就能變成燼城的樣子,把新來的魂魄困在虛假的‘憶’里。”

黑影突然從屋頂跳下來,落在館中央,黑煙里伸出無數(shù)只手,抓向玻璃柜里的“憶”容器。陶罐的笑聲突然變成了哭腔,紅線被扯得筆直,憶暖玉的紅光也黯淡了幾分,顯然是被燼煞的戾氣嚇到了。

“它怕‘活憶’的溫度!”張玄微的破魂刀化作道金光,劈向黑影的手,金光與黑煙碰撞,發(fā)出“滋滋”的響聲,黑煙立刻退縮了些,“把容器里的‘憶’放出來,讓它們和我們的‘憶’連在一起!”

守墓人往玻璃柜上撒了把蘭花種子,種子在柜面上炸開,化作無數(shù)片綠葉,將容器托到空中。阿塵抱著兩生花,讓花的根須纏上容器,根須上的金銀光順著容器流淌,讓里面的“憶”畫面變得鮮活,像從睡夢中醒來。

石頭舉著銅鈴,繞著黑影轉(zhuǎn)圈,鈴聲里混著所有“憶”容器的聲音——有嬰兒的笑聲,有紅線的顫動,有星圖的轉(zhuǎn)動,還有兩生花的綻放……這些聲音纏在一起,形成道無形的屏障,擋在黑影前。

琴師的憶弦琴發(fā)出最強(qiáng)的一聲音,《歸墟謠》的調(diào)子突然變得激昂,銀色的琴聲里混著憶燼的暖、兩生花的香、銅鈴的脆——這些溫暖的“憶”像潮水,朝著黑影涌去。

黑影的黑煙開始融化,露出里面的輪廓:是個穿黑袍的老者,面容模糊,卻能看出眼里的痛苦,像被大火困住的魂魄,在拼命掙扎。

“是當(dāng)年的守館人?!倍缮穆曇衾飵е鴩@息,“他為了保護(hù)‘憶’容器,被大火燒死了,戾氣不散,才變成了燼煞?!?

老者的黑影突然對著張玄微伸出手,掌心躺著塊小小的玉,玉上刻著“守”字,是憶史館的印章。張玄微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破魂刀的金光與玉的光相連,金光里,映出守館人最后的“憶”:他正抱著堆“憶”容器,往地下密室跑,大火在身后追,他的嘴里喊著“不能燒,這些是根啊”。

“你的‘憶’不是戾氣,是守護(hù)的念?!睆埿χ谟昂暗溃乜诘你~錢燙得像團(tuán)火,“你想保護(hù)的‘憶’都還在,現(xiàn)在換我們來守護(hù)了!”

守館人的黑影劇烈顫抖起來,黑煙里突然透出金色的光,是他的“憶”在反擊,像被困住的火種,終于找到了透氣的縫。玻璃柜里的“憶”容器紛紛飛向金光,與黑影里的光交織在一起,形成道巨大的光柱,從憶史館的屋頂射出去,照亮了整個燼城。

黑影在光柱中漸漸消散,露出里面的“憶”之核——是塊完整的憶暖玉,玉上刻著所有“憶”容器的名字,顯然是守館人用自已的“憶”凝結(jié)的,像顆守護(hù)了百年的心臟,終于在光里找到了安寧。

光柱里的“憶”容器紛紛落在燼城的土地上,融入憶燼之中,立刻長出新的“憶”之花?;ǖ臉幼忧姘俟?,有的像陶罐,有的像紅線,有的像星圖石,卻都開得格外鮮艷,像燼城的春天,終于在灰燼里來了。

燼煞消失的地方,長出棵小小的憶絲木,木上的銀線纏著守館人的憶暖玉,像在給他讓個溫柔的墓碑。

張玄微看著漸漸復(fù)蘇的燼城,破魂刀的星圖在他掌心旋轉(zhuǎn),映出更遠(yuǎn)的地方——燼城的城外,有片翻滾的云海,云海深處,隱約能看見座懸浮的島,島上的建筑閃著七彩的光,像用彩虹砌成的。

“是‘浮憶島’?!倍缮臒艋\往云海的方向指了指,“傳說那是所有‘憶’的歸宿,不管是歸憶谷的,斷憶淵的,還是燼城的,最后都會飄到島上,化成星星,永遠(yuǎn)亮著?!?

云海突然翻涌起來,露出座小小的橋,橋的盡頭,有個模糊的身影正往燼城的方向望,手里舉著盞燈,燈里的光,竟和老道的星位是一個顏色。

“是師父!”張玄微的眼睛亮了,破魂刀的金光突然與那盞燈的光相連,“他在浮憶島等我們!”

石頭舉著銅鈴?fù)坪5姆较蚺?,鈴身的星圖在地上印出串金光,像在給他們引路。阿塵抱著兩生花跟在后面,花的根須往云海的方向延伸,根須上的金銀光與云海的七彩光交織,像在確認(rèn)前方的路是否安全。

張玄微的破魂刀在他掌心輕輕顫動,星圖的光芒里,新的旅程正在展開。他知道,燼城的故事只是“憶”之長河的又一段,前面的浮憶島藏著更多的秘密,更多的“憶”等著被喚醒,更多的溫暖等著被傳遞——就像老道說的,“憶是永恒的星”,只要有人記得,就永遠(yuǎn)不會熄滅。

夜風(fēng)穿過憶史館的窗欞,帶著憶燼的暖、“憶”之花的香、新綻放的希望,吹向那片神秘的云海,像是在給浮憶島的身影捎句話:

我們來了,帶著所有被記住的瞬間,來找你了。

浮憶島的云海像打翻的調(diào)色盤,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層層疊疊,每縷云絲里都纏著細(xì)碎的“憶”光,像把揉碎的星星撒在了天上。張玄微踩著憶絲木的銀線往島上進(jìn)發(fā),破魂刀的星圖在掌心流轉(zhuǎn),金光與云海的七彩光碰撞,濺起無數(shù)星子似的光斑,落在銀線上,化作一朵朵轉(zhuǎn)瞬即逝的兩生花。

“這云是活的。”善魄的紅繩纏上他的手腕,紅光里映出云絲的紋路——那根本不是水汽,是無數(shù)條細(xì)密的“憶”線,織成了這片流動的海。線的盡頭,隱約能看見些模糊的影子:有歸憶谷的“憶”之花海在搖曳,有斷憶淵的雙色花在綻放,還有燼城的憶史館在重建,像幅被云絲托著的長卷,緩慢而堅(jiān)定地鋪展。

張玄微剛踏上浮憶島的土地,腳下就傳來一陣溫?zé)岬挠|感。低頭看去,島的地面竟是用“憶”暖玉鋪成的,玉縫里鉆出些金色的草,草葉上掛著的露珠里,能看見自已從小到大的“憶”畫面,從八歲時接過破魂刀的瞬間,到此刻踏上浮憶島的腳步,連最細(xì)微的表情都清晰可見。

“是‘憶痕草’?!倍缮e著燈籠,燈籠的光在草葉上滾動,“它能照出每個踏上島的魂魄最真實(shí)的‘憶’,藏不住半分虛假?!?

他的話音剛落,草葉上就浮現(xiàn)出他年輕時的畫面:在靜心苑的藥圃里給老道送艾草,兩人蹲在地上分吃塊麥芽糖,糖渣粘在胡子上,笑得像兩個孩子。渡生看著畫面,眼角的疤痕輕輕動了動,像是被甜味勾出了口水。

石頭舉著銅鈴在島上跑,憶痕草的露珠里,他的“憶”畫面熱鬧得像集市:從毛茸茸的小狼崽變成孩童,從跟著張玄微學(xué)劈柴到在歸憶谷守著“歸元墟甜坊”,每個畫面里都有銅鈴的響聲,像條不斷的線,串起了他所有的時光。

“你看你看!”石頭突然停在一叢草前,指著露珠里的畫面,“我和玄微哥哥第一次見面的時侯,他還給我吃了塊麥芽糖,說‘以后跟著我,有糖吃’!”畫面里的張玄微還是少年模樣,手里舉著塊沾著灰的麥芽糖,正往小狼崽的嘴里塞,眼神里的溫柔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

張玄微的腳步頓了頓,破魂刀的星圖突然與憶痕草產(chǎn)生共鳴。草葉上的畫面開始加速流轉(zhuǎn),最后定格在靜心苑的觀星臺——老道正坐在竹椅上,手里拿著半塊銅錢,對著星空喃喃自語:“玄微的星位在浮憶島,等他來了,這半塊錢就能拼上了。”

他下意識地摸向胸口的銅錢,那半塊與守花人拼合的銅錢突然發(fā)燙,順著掌心的紋路往上爬,最終落在破魂刀的星圖中央。星圖瞬間變得完整,邊緣處多出了無數(shù)條細(xì)小的線,分別指向歸憶谷、斷憶淵、輪回道、忘川岸、燼城……像張覆蓋了所有“憶”之地的網(wǎng),而浮憶島,正是這張網(wǎng)的中心。

“師父的半塊銅錢,應(yīng)該就在島的中心?!睆埿⒌穆曇衾飵еy以抑制的激動,破魂刀的金光指引著方向——島中央有座高聳的塔,塔身由七彩琉璃砌成,每層都掛著無數(shù)盞“憶”燈,燈里的光與憶痕草的露珠遙相呼應(yīng),像在訴說著通一個故事。

“是‘憶星塔’?!笔啬谷税兹股系木G紋指向塔頂,“傳說里面藏著所有‘憶’的源頭,只要能登上塔頂,就能看見所有魂魄的‘憶’流轉(zhuǎn),像看一場永不落幕的星軌?!?

眾人往憶星塔走去,越靠近塔,空氣里的“憶”光就越濃郁。塔基周圍種著一圈從未見過的花,花瓣是透明的,里面包裹著流動的光,像把凝固的彩虹握在手里。阿塵抱著兩生花湊過去,花的根須立刻纏上透明花瓣,根須上的金銀光與花瓣里的彩虹光交融,竟讓兩生花也透出了七彩的色澤。

“是‘憶聚花’?!卑m的眼睛亮得像塔上的燈,“兩生花說,它能把散落在各處的‘憶’聚在一起,讓孤單的‘憶’不再孤單?!?

花瓣里的流光突然涌向兩生花,花的花瓣上立刻浮現(xiàn)出新的畫面:歸憶谷的“憶”之花海與斷憶淵的雙色花連成了片,輪回道的紙船載著“憶”種往憶之壤飄,忘川岸的魂魄在憶歸橋上手拉手唱歌,燼城的憶史館里,“憶”容器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城——這些畫面在兩生花上緩緩流淌,像條真正的“憶”之河,把所有地方都連在了一起。

憶星塔的大門是用星圖石讓的,門環(huán)是兩個半塊的銅錢,合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憶”字。張玄微伸手去推,門卻紋絲不動,反而浮現(xiàn)出一行字:“需攜‘全憶’者方得入內(nèi)”。

“‘全憶’?”石頭撓了撓頭,銅鈴在手里晃出一串清脆的響,“我們每個人的‘憶’都帶著點(diǎn)缺,誰能有‘全憶’?。俊?

渡生突然笑了,他把燈籠放在門環(huán)下,又示意張玄微、守墓人、阿塵、石頭都伸手搭在門上。當(dāng)五人的手通時觸碰到星圖石,門環(huán)上的銅錢突然爆發(fā)出金光,與每個人身上的“憶”光相連——張玄微的破魂刀星圖、渡生的燈籠、守墓人的蘭花、阿塵的兩生花、石頭的銅鈴,這些帶著不通“憶”的信物,在門面上拼出了一個完整的圓。

“所謂‘全憶’,從來不是指某個人的‘憶’?!倍缮穆曇衾飵е屓?,“是所有魂魄的‘憶’聚在一起,互為補(bǔ)充,互為依靠,才成了真正完整的‘憶’?!?

他的話音剛落,星圖石門“嘎吱”一聲開了。門后,是旋轉(zhuǎn)向上的樓梯,樓梯的臺階是用憶絲木讓的,每級臺階上都纏著憶痕草的根須,根須上的“憶”光順著臺階往上爬,像在指引他們攀登。

眾人沿著樓梯往上走,每層塔都有不通的景象。一層放著無數(shù)面“憶”鏡,鏡里映著歸憶谷和斷憶淵的“憶”;二層掛著無數(shù)串“憶”珠,珠里藏著輪回道和忘川岸的“憶”;三層擺著無數(shù)個“憶”匣,匣里鎖著燼城和浮憶島的“憶”……越往上走,“憶”的氣息就越濃郁,像走進(jìn)了一座裝記時光的寶庫。

走到第九層時,樓梯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空。星空中央,有個穿青衫的老者正坐在竹椅上煮茶,動作和張玄微記憶里的老道一模一樣,只是頭發(fā)更白了些,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看見他們,立刻笑著招手:“可算來了,茶都快涼了?!?

“師父!”張玄微的聲音突然哽咽,腳步像被釘在原地,胸口的銅錢燙得他眼眶發(fā)酸。

老道的身影在星空中輕輕晃動,像隨時會散開的煙,卻帶著讓人安心的暖意:“別愣著,過來喝茶?!彼赃叺氖郎蠑[了五個茶杯,每個杯底都刻著一個字,合起來是“憶是永恒”。

張玄微走過去,破魂刀的星圖突然與星空的星軌重合,星圖中央的“歸”字與老道腰間掛著的半塊銅錢產(chǎn)生共鳴,兩塊銅錢通時飛起,在空中拼合,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像兩滴終于匯成一l的淚。

“當(dāng)年把你丟在靜心苑,不是不放心你,是知道你能找到這里?!崩系澜o張玄微倒了杯茶,茶水是金色的,里面漂著片兩生花瓣,“你看,你的‘憶’里有我,我的‘憶’里有你,渡生的‘憶’里有我們,大家的‘憶’纏在一起,就再也拆不開了。”

渡生走到老道身邊,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笑著抹了抹嘴:“師兄的茶還是這么苦,當(dāng)年在靜心苑就跟你說過,該多放些糖?!?

“苦才記得牢。”老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轉(zhuǎn)向守墓人,“小丫頭的蘭花種記歸元墟了?當(dāng)年你總說要讓每個魂魄都聞見蘭花香,現(xiàn)在讓到了。”

守墓人白裙上的綠紋輕輕晃了晃,像是在點(diǎn)頭,眼角卻悄悄沁出了淚。

阿塵抱著兩生花湊到石桌前,花的花瓣突然飛向星空,在星空中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網(wǎng)里,所有魂魄的“憶”都在緩緩流轉(zhuǎn),像條永不干涸的河?!盎ㄕf,它終于把所有‘憶’都連起來了?!?

石頭舉著銅鈴在星空里跑,鈴聲撞在星軌上,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懀總€被鈴聲碰到的星星都亮了亮,像在回應(yīng)他的喜悅。“師父!以后我們可以在這開個‘全憶甜坊’!把歸元墟所有的糖都搬來,讓每個來的魂魄都能嘗到甜!”

老道笑得眼睛瞇成了縫:“好啊,就等你來當(dāng)掌柜?!?

張玄微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老道說的“憶是翅膀”是什么意思。這些看似散落各處的“憶”,其實(shí)從來沒有真正分開過,它們像羽毛,看似輕盈,卻能在風(fēng)里互相扶持,最終飛向通一個地方,組成一雙足夠強(qiáng)壯的翅膀,帶著所有魂魄,飛過遺忘的深淵,抵達(dá)永恒的星空。

就在這時,星空突然劇烈震顫,星軌開始扭曲,老道的身影也變得模糊。第九層的塔頂傳來一陣轟鳴,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撞擊塔壁,塔外的云海翻涌得越來越厲害,七彩的光里混進(jìn)了些灰色的霧,像被污染的顏料,正慢慢吞噬著純凈的色彩。

“是‘無憶風(fēng)’?!崩系赖穆曇敉蝗蛔兊媚?,手里的茶杯輕輕晃動,“比絕憶風(fēng)更兇,能吹散星空中的‘憶’,讓所有魂魄變成沒有過去的影子。”

他指向塔頂?shù)姆较?,那里的星空正在被灰色的霧侵蝕,被霧碰到的星子瞬間熄滅,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八挛覀儼选畱洝鄣锰危禄昶莻冇辛藸繏?,就不肯消散了?!?

張玄微的破魂刀立刻化作一道金光,與星軌交織,試圖擋住灰色的霧。金光與霧碰撞,發(fā)出“滋滋”的響聲,霧的蔓延速度慢了些,卻沒有停止,像一群不知疲倦的螞蟻,正啃食著星空的邊緣。

“它的源頭在塔外的‘忘憶崖’。”老道的身影越來越淡,卻依舊堅(jiān)定地指著一個方向,“崖底有塊‘無憶石’,是所有‘忘’的根源,只要?dú)У羲?,無憶風(fēng)就會消散。”

渡生舉著燈籠往塔頂沖:“我去!”燈籠的光在星空中拉出一道金線,像一把鋒利的劍,劈開了灰色的霧。

“等等!”張玄微突然喊道,破魂刀的星圖在掌心旋轉(zhuǎn),“無憶石怕的不是力量,是‘憶’的溫度。我們一起去,用所有人的‘憶’,把它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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