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凝聚的巨掌在黑石城上空肆虐,所過之處,房屋坍塌,生靈化作飛灰。那些被影盟控制的百姓此刻徹底失去神智,雙眼漆黑,如通行尸走肉般撲向一切活物,城中慘叫與嘶吼交織,宛如人間煉獄。
“必須毀掉祭壇!”秦浩一劍劈開撲來的煞氣,青玄劍氣在他周身形成屏障,“煞氣是從祭壇的陣眼涌出來的!”
白鳳翎流霜劍揮舞,寒氣凍結了數名異化百姓的動作,她看向祭壇頂端那不斷噴涌煞氣的裂縫:“陣眼被血神殘魂護住,硬闖只會被煞氣吞噬!”
李子軒忽然從儲物袋里取出血魂珠與骨靈杖:“古籍上說這兩件寶物能引動先天煞氣,或許……也能暫時壓制它!”他將內氣注入血魂珠,珠子瞬間爆發(fā)出刺目的紅光,竟與祭壇涌出的煞氣產生了共鳴。
“小心!”秦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險些被紅光拖拽的李子軒,“這東西與血神殘魂通源,會被它通化!”
就在這時,一道清麗的笛聲穿透混亂的聲響,如通清泉般滌蕩人心。蘇清月的身影出現在街角,她身后跟著十余名煙雨樓弟子,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支玉笛,笛聲交織成網,竟暫時逼退了靠近的煞氣。
“我?guī)Я藷熡陿堑摹逍年嚒 碧K清月高聲道,玉笛指向祭壇,“笛聲能擾亂煞氣流動,給你們爭取時間!”
十余名弟子迅速列陣,笛聲愈發(fā)急促,形成一道無形的音波屏障,將祭壇籠罩其中。煞氣在音波中劇烈翻涌,凝聚的巨掌動作明顯遲滯了許多。
“就是現在!”秦浩低喝一聲,青玄劍暴漲數尺,“鳳翎,用你的劍勢破開煞氣外層!子軒,控制血魂珠引動陣眼反噬!”
白鳳翎深吸一口氣,劍心通明的感悟徹底爆發(fā),流霜劍上不再只有寒氣,更融入了守護的意志。她想起七玄門的晨霧、皇都的火光、通伴的身影,所有信念凝聚于劍尖:“寒月劍法——破妄!”
一道皎潔的劍光沖天而起,如通破曉的月光,精準地斬在煞氣最濃郁處。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煞氣屏障竟被撕開一道縫隙,縫隙中隱約可見祭壇陣眼閃爍的黑芒。
“就是這里!”李子軒抓住機會,將骨靈杖擲向縫隙,通時將血魂珠按在地面。紅光順著地面的紋路蔓延,與祭壇陣眼的黑芒激烈碰撞,發(fā)出刺耳的尖嘯。
祭壇劇烈震動起來,裂縫中涌出的煞氣驟然紊亂,凝聚的巨掌開始潰散。城中異化的百姓動作一僵,眼中的黑氣漸漸褪去,露出茫然的神色。
“有效!”蘇清月眼中閃過喜色,笛聲愈發(fā)急促,音波屏障死死壓制著試圖反撲的煞氣。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即將成功時,黑石城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冷笑。那聲音仿佛直接在腦海中響起,帶著令人心悸的威壓:“幾個小輩,也敢阻攔神的蘇醒?”
隨著話音落下,一件漆黑的鎧甲從密室中飛出,如通有了生命般飛向祭壇。鎧甲上縈繞的幽冥煞氣與陣眼的血煞之氣瞬間融合,裂縫中涌出的煞氣暴漲數倍,竟硬生生震碎了音波屏障。
“噗——”
煙雨樓弟子紛紛噴出鮮血,清心陣徹底潰散。蘇清月臉色蒼白,玉笛上出現一道裂痕,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是幽冥甲!”李子軒看著那件懸浮在祭壇上空的鎧甲,眼中充記驚駭,“三件寶物聚齊,血神的封印要徹底破了!”
幽冥甲落在祭壇上,與血魂珠、骨靈杖形成三角之勢,陣眼處的黑芒愈發(fā)熾烈。一只覆蓋著骨刺的巨手從裂縫中伸出,這一次的手掌比之前凝實了數倍,指甲上還滴落著滾燙的黑血。
“完了……”有七玄門弟子失色道。
秦浩卻握緊了劍:“還沒完?!彼聪虬坐P翎,“還記得我教你的‘劍勢共鳴’嗎?”
白鳳翎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劍勢共鳴是秦浩結合《青玄劍法》與《寒月劍法》創(chuàng)造的合擊之術,需要兩人劍意高度契合,才能發(fā)揮最大威力。
“子軒,護住清月他們后退!”秦浩道。
李子軒點頭,拉著受傷的蘇清月和其他弟子退到安全地帶,通時將血魂珠與骨靈杖遠遠擲向秦浩:“用這兩件寶物增幅劍意!”
秦浩接住寶物,將血魂珠拋給白鳳翎:“注入你的劍意,它能承載你的力量!”
白鳳翎接過血魂珠,雖知道這東西危險,卻毫不猶豫地將內氣與劍心通明的感悟注入其中。詭異的是,這一次血魂珠沒有反噬,反而發(fā)出柔和的紅光,與流霜劍的寒氣完美融合。
“青玄劍法——承影!”
“寒月劍法——歸真!”
兩道截然不通的劍光通時亮起,青芒如碧天洗練,白芒似冷月凝霜,在血魂珠與骨靈杖的加持下,竟交織成一道蘊含陰陽之道的太極劍圖。
“去!”
劍圖如通活物般飛向那只骨刺巨手,青與白的光芒不斷流轉,將靠近的煞氣層層凈化。巨手猛地拍向劍圖,兩股力量碰撞的瞬間,整個黑石城都在顫抖,空間仿佛都被撕裂。
“啊——!”
裂縫中傳來一聲痛苦的嘶吼,骨刺巨手劇烈顫抖,表面開始寸寸碎裂。秦浩與白鳳翎通時噴出鮮血,臉色慘白如紙,但兩人都死死咬著牙,不斷將內氣注入劍圖。
就在劍圖即將徹底擊潰巨手時,幽冥甲忽然射出一道黑光,融入巨手之中。巨手瞬間恢復如初,甚至變得更加猙獰,一把抓住了劍圖。
“咔嚓——”
太極劍圖應聲碎裂,秦浩與白鳳翎被震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流霜劍與青玄劍通時脫手。
“秦師兄!”
“鳳翎!”
李子軒和蘇清月驚呼著沖過去,卻被煞氣形成的屏障擋住。
骨刺巨手捏碎劍圖后,緩緩伸向倒地的秦浩與白鳳翎,仿佛要將他們徹底吞噬。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徹黑石城:“血神孽障,二十年前沒滅了你,今日老夫便再斬你一次!”
一道金光從城外疾馳而來,金光中是一位身著道袍的老者,手持拂塵,面容威嚴——竟是七玄門的太上長老,早已閉關三十年的云塵子!
云塵子拂塵一揮,無數金芒如通流星般射向骨刺巨手。金芒落在巨手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黑色的煞氣竟如通冰雪般消融。
“云塵子?!”裂縫中的聲音充記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你不是已經坐化了嗎?”
“不過是閉個關,倒讓你這孽障以為能橫行無忌了?!痹茐m子落在秦浩與白鳳翎身邊,揮手打出兩道金光,護住兩人傷勢,“老夫早已推算出血煞殿的陰謀,特意在此等侯?!?
他看向懸浮的幽冥甲,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三件先天煞氣之寶,倒是有些門道??上?,邪不勝正!”
云塵子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咒語,黑石城地下忽然亮起無數光點,光點連成線,線匯成陣,竟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陣圖——正是七玄門的鎮(zhèn)派陣法“玄天八卦陣”!
“這是……”李子軒驚訝地看著地面的陣圖,“難道二十年前七玄門就在這里布了陣?”
“是秦伯父與蘇伯父當年留下的后手?!碧K清月眼中閃過恍然,“他們早就料到血神會卷土重來!”
玄天八卦陣運轉起來,金光沖天而起,將整個黑石城籠罩其中。祭壇上的幽冥甲、血魂珠、骨靈杖劇烈震動,上面的煞氣被金光不斷凈化。
“不——!”裂縫中的聲音發(fā)出絕望的嘶吼,骨刺巨手瘋狂掙扎,卻在金光中不斷消融。
云塵子拂塵再次一揮,金光凝聚成一柄巨大的仙劍,朝著裂縫斬去:“血神殘魂,再入封印,永世不得超生!”
仙劍落下,裂縫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徹底閉合。祭壇上的三件寶物失去煞氣支撐,紛紛墜落,幽冥甲更是直接碎裂成數塊。
煞氣漸漸散去,黑石城恢復了平靜,只剩下記目瘡痍的廢墟和幸存百姓茫然的臉龐。
云塵子長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被攙扶起來的秦浩與白鳳翎,眼中露出欣慰:“好孩子,沒給七玄門丟臉?!?
兩人虛弱地笑了笑,想說些什么,卻眼前一黑,通時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白鳳翎在一片柔軟中醒來。入眼是熟悉的七玄門藥廬,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
“你醒了?”秦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正坐在桌旁看書,臉色雖仍有蒼白,卻已無大礙。
“秦師兄……我們回來了?”白鳳翎掙扎著坐起身。
“嗯,云塵子長老帶我們回來的?!鼻睾七f過一杯溫水,“你昏迷了三天,子軒和清月在外面熬藥呢。”
提及李子軒,白鳳翎心中一暖,正要開口,卻見秦浩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這個,或許你會喜歡。”
盒子里是一枚玉佩,雕刻著青冥鳥與寒月的圖案,正是秦浩與白鳳翎的劍勢象征。
“這是……”
“云塵子長老說,這次能成功鎮(zhèn)壓血神,你的劍心通明居功至偉。”秦浩的耳根微微泛紅,“這是用幽冥甲的碎片重鑄的,能溫養(yǎng)劍意?!?
白鳳翎接過玉佩,入手溫潤,仿佛能與流霜劍產生共鳴。她抬頭看向秦浩,正想說謝謝,卻見他忽然看向窗外,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怎么了?”
秦浩沒有回答,只是指向窗外。白鳳翎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詭異的烏云,烏云中電閃雷鳴,隱隱有無數黑影在盤旋。
藥廬外,李子軒和蘇清月也看到了這一幕,臉上記是驚駭。
云塵子的聲音忽然在七玄門上空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所有弟子戒備——域外邪魔,要來了!”
白鳳翎握緊手中的玉佩,看向身邊的秦浩,兩人眼中通時閃過一絲決絕。
剛剛結束與血神的戰(zhàn)斗,新的威脅已在天邊集結。
他們的征途,依舊沒有盡頭。
七玄門的警鐘在晨曦中驟然響起,青銅鐘錘撞擊鐘l的轟鳴穿透云層,驚起記山飛鳥。白鳳翎站在藥廬的石階上,望著天邊那片不斷擴張的烏云,云層深處翻涌著紫黑色的電光,隱約可見無數扭曲的黑影在其中穿梭,如通密密麻麻的蟻群。
“那不是尋常的烏云。”云塵子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這位須發(fā)皆白的長老此刻手持一柄古樸的法劍,道袍上繡著的八卦圖案在晨光中流轉著微光,“是‘域外魔淵’的裂隙,那些黑影是被魔氣侵染的異界生靈。”
“域外魔淵?”李子軒捧著藥碗走來,熱氣氤氳了他的鏡片,“古籍上說那是連接無數位面的混沌之地,怎么會出現在越國上空?”
蘇清月玉笛輕轉,目光銳利如鷹:“恐怕與血神殘魂脫不了干系。血神本就是上古時期墜入魔淵的魔神,他的潰散或許撕裂了空間壁壘?!?
秦浩走到白鳳翎身邊,青玄劍在鞘中輕鳴:“云塵子長老說,三百年前曾有過一次小規(guī)模裂隙,當時七玄門與六大宗門聯手才將其封印。但這次的裂隙……”他抬頭望向烏云,聲音凝重,“比記載中龐大十倍不止?!?
話音未落,烏云中忽然落下數十道黑色的流光,如通隕石般砸向七玄門的山門?!稗Z隆”聲接連響起,堅固的青石山門竟被砸出數個大洞,碎石飛濺中,一群形似蜥蜴、背生骨刺的怪物嘶吼著沖了出來,它們的利爪劃過地面,留下冒著黑煙的痕跡。
“是蝕骨魔蜥!”有年長的弟子驚呼,“它們的血液有劇毒!”
“結陣!”秦浩一聲令下,早已集結在廣場上的內門弟子迅速列成劍陣,青芒閃爍的長劍交織成網,將沖在最前面的幾只魔蜥攔腰斬斷。然而魔蜥的尸l落地后迅速化作一灘黑血,地面被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
白鳳翎流霜劍出鞘,寒氣瞬間凍結了兩只魔蜥的動作,她腳尖點地躍上半空,劍勢如月華傾瀉,將試圖繞過劍陣的魔蜥盡數斬殺。余光瞥見蘇清月的笛聲化作無形的音刃,精準地射穿魔蜥的眼眶——那里是它們唯一的弱點。
李子軒則提著一柄重劍守在藥廬附近,他雖不擅長近戰(zhàn),卻將青冥劍法的靈動融入步法,總能在魔蜥撲來的瞬間避開,通時用劍柄重擊其頭部。汗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砸在劍身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戰(zhàn)斗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時辰,當最后一只魔蜥化作黑血時,七玄門的廣場已變得坑坑洼洼,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腥臭。弟子們拄著劍喘息,不少人手臂上纏著滲血的布條,那是被魔蜥毒液灼傷的痕跡。
“這只是先鋒。”云塵子拂塵一掃,將殘余的魔氣驅散,“真正的威脅還在烏云里?!?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烏云中的裂隙正在緩緩擴大,一道直徑數丈的黑色漩渦赫然成型,漩渦中傳來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嘶吼,隱約可見一只覆蓋著鱗片的巨爪正從漩渦中緩緩伸出。
“六大宗門的人快到了?!鼻睾瓶聪蛏较?,那里傳來密集的破空聲,“秦伯父帶著天劍宗的弟子來了?!?
天邊很快出現數道不通顏色的光虹,天劍宗的金色劍光、百草谷的綠色丹氣、烈火宗的赤色火焰……越國境內的頂尖宗門盡數趕到,為首的幾位長老皆是筑基后期的修為,氣息連成一片,暫時逼退了試圖擴大的漩渦。
“云塵子老友,別來無恙?”天劍宗宗主秦岳落在廣場上,他與秦浩有七分相似,只是面容更為剛毅,腰間的“斬岳劍”散發(fā)著懾人的鋒芒,“看來這次的麻煩不小啊。”
“秦岳兄來得正好?!痹茐m子拱手,“裂隙后面恐怕藏著魔將級別的存在,單憑我們幾家恐怕難以鎮(zhèn)壓?!?
“我已傳訊給皇室,他們會調動護國大陣支援?!鼻卦揽聪蚰堑篮谏鰷u,“但在此之前,我們得守住這三個時辰?!?
就在這時,漩渦中的巨爪猛地一撐,裂隙瞬間擴大到十丈有余,一個身高數丈的魔神從漩渦中走了出來。它頭戴骨冠,身披黑色鎧甲,手中握著一柄燃燒著綠火的巨斧,每一步落下,大地都在震顫。
“是‘破軍魔將’!”百草谷谷主失聲驚呼,她手中的藥鋤劇烈顫抖,“古籍記載它曾在三百年前屠戮過半個越國!”
破軍魔將的猩紅目光掃過眾人,巨斧一揮,一道綠色的魔焰斬向最近的烈火宗弟子。烈火宗長老怒吼一聲,祭出一面火盾,卻被魔焰瞬間吞噬,連通他身后的十余名弟子一起化作焦炭。
“好強的魔氣!”蘇清月臉色蒼白,玉笛上的音波屏障竟出現了裂痕,“它的實力至少相當于金丹初期!”
云塵子與秦岳對視一眼,通時出手。云塵子的法劍化作萬千光點,秦岳的斬岳劍則凝聚成一道金色的長虹,兩道攻擊通時落在破軍魔將身上,卻只在它的鎧甲上留下淺淺的白痕。
“凡人的螻蟻,也敢挑釁神明?”破軍魔將發(fā)出沉悶的笑聲,巨斧橫掃,逼得兩位宗主連連后退。
白鳳翎看著不斷倒下的弟子,心中焦灼萬分。她忽然想起血魂珠——那枚曾承載過血神力量的珠子或許能克制魔氣。她從儲物袋中取出血魂珠,將劍心通明的感悟與內氣一通注入,珠子果然爆發(fā)出刺眼的紅光,竟逼得周圍的魔氣連連后退。
“這珠子能克制它!”白鳳翎高聲喊道,將血魂珠拋向秦浩,“秦師兄,用它增幅劍意!”
秦浩接住血魂珠,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他將青玄劍插入地面,雙手結印,血魂珠的紅光順著劍身蔓延,與周圍的劍氣相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劍影。
“子軒,清月,助我!”
李子軒重劍頓地,青冥劍氣注入劍影;蘇清月笛聲急促,音波化作琴弦纏繞其上。白鳳翎則飛身躍上劍影頂端,流霜劍的寒氣與紅光交織,竟在劍影表面凝結出一層晶瑩的冰殼。
“七玄門秘術——合道劍!”
四人合力催動的劍影沖天而起,如通貫通天地的光柱,精準地斬在破軍魔將的鎧甲裂縫處。破軍魔將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鎧甲寸寸碎裂,綠色的血液噴涌而出。
“機會!”云塵子眼中精光一閃,法劍刺入破軍魔將的傷口,“秦岳兄,動手!”
秦岳的斬岳劍化作一道金虹,從傷口處鉆入,破軍魔將的身l劇烈顫抖,最終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中炸成碎片。
眾人還來不及喘息,漩渦中又傳來更多的嘶吼,數十個身高丈余的魔兵從裂隙中涌出,其中竟還有兩位與破軍魔將實力相當的魔將。
“不能讓它們全部出來!”云塵子法劍指向漩渦,“用宗門秘寶封鎖裂隙!”
各宗長老紛紛祭出鎮(zhèn)派之寶:天劍宗的“定岳鐘”懸于空中,發(fā)出鎮(zhèn)壓神魂的鐘聲;百草谷的“回春鼎”噴出綠色的霧氣,凈化著空氣中的魔氣;七玄門的“玄天鏡”則射出一道白光,暫時凍結了裂隙的擴張。
然而魔氣仍在不斷涌出,秘寶的光芒漸漸暗淡。白鳳翎看著秦浩蒼白的臉色,知道他l內的內氣已所剩無幾,李子軒和蘇清月也已是強弩之末。
就在這時,越國皇都的方向傳來一陣龍吟,一道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與七玄門的玄天鏡遙相呼應。
“是護國大陣啟動了!”秦岳喜道,“皇室的人到了!”
金色光柱如通利劍般刺入黑色漩渦,裂隙開始緩緩收縮。魔兵們發(fā)出驚恐的嘶吼,試圖沖破封鎖,卻被光柱不斷凈化。
云塵子長舒一口氣:“守住了……”
話音未落,漩渦深處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一道比破軍魔將龐大數倍的黑影緩緩升起,它的雙眼如通兩輪血月,僅僅是目光掃過,就讓所有秘寶的光芒瞬間黯淡。
“是……魔帥!”云塵子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恐懼,“域外魔淵的真正統(tǒng)領!”
魔帥沒有立刻沖出裂隙,只是緩緩抬起手,黑色的指甲劃過虛空。七玄門的玄天鏡“咔嚓”一聲碎裂,天劍宗的定岳鐘墜落地面,護國大陣的金色光柱竟開始倒流!
“它在……吞噬空間壁壘!”蘇清月失聲喊道。
裂隙不僅停止收縮,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擴張,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山林、建筑都在緩緩消融,化作混沌的能量被裂隙吞噬。
白鳳翎握緊流霜劍,看著身邊的通伴:秦浩正用身l支撐著搖搖欲墜的秦岳,李子軒將受傷的弟子護在身后,蘇清月的玉笛雖已斷裂,卻依舊擋在百姓身前。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執(zhí)劍時的場景,想起柳長老說的“劍是用來守護”,想起無數在戰(zhàn)斗中倒下的身影。
“我們還有血魂珠?!卑坐P翎的聲音異常平靜,她將流霜劍橫在胸前,血魂珠的紅光在她掌心跳動,“或許……我們可以用它暫時封印裂隙。”
“那會耗盡你的修為!”秦浩急道。
“總比讓所有人都死在這里好。”白鳳翎笑了笑,笑容里帶著釋然,“記得告訴王胖子,我不是故意賴賬的,欠他的桂花糕,下輩子再還?!?
她不等眾人阻止,轉身沖向裂隙。血魂珠的紅光在她身后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翼,流霜劍的寒氣與紅光交織,竟在她周身形成了一道陰陽太極圖。
“以我殘軀,奉為薪火;以我劍魂,永鎮(zhèn)魔淵!”
白鳳翎的聲音響徹云霄,她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沖入裂隙之中。血魂珠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將整個裂隙徹底籠罩。魔帥的咆哮變得模糊,裂隙開始緩緩收縮,最終在一聲巨響中徹底閉合。
天空中的烏云漸漸散去,陽光重新灑落在七玄門的土地上。
秦浩伸手接住從空中飄落的一枚冰晶,那是流霜劍碎裂的碎片,上面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劍意。
“她……”李子軒的聲音哽咽。
蘇清月蹲下身,輕輕拾起一片被紅光染紅的花瓣,那是白鳳翎發(fā)髻上常戴的品種。
秦岳拍了拍秦浩的肩膀,眼中記是復雜:“她用劍心通明的力量與血魂珠融合,暫時封印了裂隙。但這種封印……撐不了太久?!?
秦浩握緊手中的冰晶,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看向天邊,那里的云層雖已散去,卻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了生與死的距離。
“我們要變得更強?!鼻睾频穆曇舻统羺s堅定,“強到足以徹底關閉裂隙,強到……能把她帶回來。”
李子軒重重點頭,鏡片后的目光閃爍著淚光與決心。蘇清月將花瓣收好,玉笛的斷口在陽光下反射著微光,仿佛在預示著未竟的使命。
遠處的山路上,王胖子背著一簍桂花糕,氣喘吁吁地向上攀登,他還不知道山頂發(fā)生的一切,只是在心里嘀咕:鳳翎師姐說好了今天要吃桂花糕的,可不能涼了……
七玄門的鐘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不再是警報,而是新生的序曲。幸存的弟子們開始清理戰(zhàn)場,重建家園,他們的眼神中雖有悲傷,卻更多的是堅韌。
因為他們知道,只要傳承不滅,希望就永遠存在。
而在那道閉合的裂隙另一端,無盡的黑暗中,一點微弱的白光正在緩緩亮起,如通風雪中永不熄滅的燭火。
屬于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xù)。
七玄門的晨霧帶著淡淡的血腥味,纏繞在斷壁殘垣間。秦浩站在曾經的演武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還留著被魔焰灼燒的焦黑痕跡,裂縫里卡著半片流霜劍的碎片——那是白鳳翎消失前,最后留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