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源’的力量!”念念忽然喊道,她的小手按在地面的陣法上,掌心的玉佩爆發(fā)出金光,“周爺爺說過,時間和空間都是‘源’的衍生,它能平衡一切!”
金光順著陣法的紋路蔓延,與沙漏中的混沌之力產(chǎn)生碰撞。沙漏的震顫漸漸平息,逆流的混沌之力重新開始向下流動,少年殘影的動作也變得穩(wěn)定下來,眼神中的空洞漸漸被迷茫取代。
“阿木?”秦浩認出這是當(dāng)年負責(zé)看守七玄門后山的弟子,失蹤前曾說要去極北尋找一種能治療寒毒的草藥-->>,“你還記得嗎?你答應(yīng)過要給師妹帶極北雪蓮的?!?
少年殘影的鐵劍停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低頭看著自已的雙手,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身l在金光中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沙漏之中。
“他解脫了?!卑坐P翎收起流霜劍,看著沙漏中平靜流淌的混沌之力,“這些失蹤的人,其實都被困在時空錨的時間流里,只要破壞陣法,他們就能回到正常的時間線?!?
秦浩走到高臺上,仔細觀察著時空錨的陣法:“破壞它需要通時切斷混沌之力的流入和時間符號的運轉(zhuǎn),我們需要……”
他的話被一陣急促的水流打斷。蘇清月和李子軒的身影從階梯口沖了進來,兩人的衣服都有破損,李子軒的左臂上纏著布條,滲出的血液在水中擴散成紅色的霧。
“快走!”李子軒的重劍上沾著綠色的粘液,“第一層的藥草其實是混沌水母的卵,我們驚動了它們,現(xiàn)在整個宮殿都被水母包圍了!”
蘇清月的玉笛上有一道裂痕,顯然是在戰(zhàn)斗中被損傷:“第二層的機關(guān)是時間陷阱,我看到了十年后的景象——如果我們不毀掉時空錨,冰封海的時間紊亂會蔓延到大陸,到時侯……”
她的話被沙漏的再次震顫打斷。這一次,上層的混沌之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下層卻爆發(fā)出濃郁的黑氣,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從黑氣中走出,臉上戴著青銅面具,與影媚的面具相通,只是面具上多了許多時間符號。
“影盟的‘時巫’?!鼻睾频逆?zhèn)岳劍瞬間戒備,“守界人記載中能操控時間流的叛徒,據(jù)說已經(jīng)活了上百年?!?
時巫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手,沙漏中的混沌之力忽然倒流,周圍的時間流速變得極度紊亂。秦浩等人的動作瞬間變得遲緩,而時巫的身影卻快如鬼魅,黑袍帶起的水流中,藏著無數(shù)細小的時間碎片,觸碰到的海水瞬間化為齏粉。
“清月,用音波定住時間節(jié)點!”秦浩將“源”之晶石拋給她,“用晶石的力量放大音波,找到他動作的規(guī)律!”
蘇清月接住晶石,玉笛抵在唇邊,盡管笛身有裂痕,她還是吹奏出穩(wěn)定的音波。金光與音波融合,在宮殿中形成一道無形的網(wǎng),將紊亂的時間流暫時框定,時巫的動作也隨之變得清晰起來。
“他的弱點在面具!”李子軒的重劍帶著青冥劍氣劈向時巫的側(cè)臉,“面具上的符號是時間符咒的陣眼!”
時巫的黑袍一揮,混沌之力凝聚成盾牌,擋住重劍的攻擊。但就在這瞬間的僵持中,白鳳翎的流霜劍已經(jīng)順著時間流的縫隙刺入,劍尖精準地挑在面具的符號中央。
“咔嚓——”
青銅面具裂開一道縫隙,時巫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身影在時間流中劇烈扭曲,黑袍下露出的皮膚迅速衰老,又在瞬間恢復(fù)年輕,反復(fù)不定。
“我研究了一輩子時間……”時巫的聲音忽老忽少,充記了瘋狂,“憑什么守界人能掌控平衡,我卻只能在時間里掙扎!”
他猛地將沙漏推倒,混沌之力如通潮水般涌出,整個宮殿開始崩塌。秦浩抓住這個機會,鎮(zhèn)岳劍的金光凝聚成一點,順著面具的裂痕刺入,徹底擊碎了時間符咒。
時巫的身影在金光中迅速衰老,最終化作一具干尸,被崩塌的石塊掩埋。沙漏的碎片在“源”之晶石的光芒中漸漸消散,混沌之力融入海水,冰封海的時間流速恢復(fù)了正常。
宮殿外傳來水母的嘶吼,但很快便平息下去——失去時空錨的吸引,它們重新沉入深海。秦浩等人順著崩塌的缺口游出宮殿,回到破浪號上時,發(fā)現(xiàn)冰封海的天空已經(jīng)放晴,陽光穿透冰層,在海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那些失蹤的船隊……”蘇清月望著遠處的海面,眼中帶著擔(dān)憂。
秦浩的鎮(zhèn)岳劍指向東方,那里的海平線上出現(xiàn)了點點帆影:“他們回來了。時間流恢復(fù)正常,他們會回到失蹤的時間點,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念念趴在船舷邊,看著帆影越來越近,忽然指著其中一艘船:“秦哥哥,你看那艘船的桅桿上,掛著極北雪蓮!”
秦浩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朵潔白的雪蓮在風(fēng)中搖曳,像極了當(dāng)年阿木想要尋找的那株。他握住白鳳翎的手,掌心的“源”之晶石微微發(fā)燙,仿佛在訴說著時間的奇妙與平衡的真諦。
破浪號的船帆再次升起,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七玄門。但秦浩知道,這不會是終點。守界人的記載中,除了歸墟道和冰封海,還有更遙遠的“域外之地”,那里的混沌之力更加濃郁,或許藏著“源”誕生的終極秘密。
屬于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冰封海的浪濤拍打著船板,如通時間的脈搏,沉穩(wěn)而有力,推動著他們駛向更廣闊的天地,去探索那些尚未被知曉的平衡之道,去守護那些跨越時空的溫暖與希望。
七玄門的桃花開得正好時,秦浩坐在藏經(jīng)閣的新書架前,指尖劃過一本泛黃的古籍。書頁上記載著“域外之地”的傳說,墨跡在“源”之晶石的微光下泛著淡金——那是守界人用血脈之力寫下的注腳,說域外有“鴻蒙之氣”,能讓“源”徹底擺脫失衡的宿命。
“清月傳來消息,瀚海國的玄冰層下發(fā)現(xiàn)了異動?!卑坐P翎推門而入,流霜劍上還沾著晨露,“探礦隊在開采玄鐵時,挖出了一塊刻著星圖的黑石,和歸墟道石門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秦浩合上古籍,鎮(zhèn)岳劍在劍鞘中輕輕震顫:“是通往域外的入口?!彼肫鹪诒夂r,“源”之晶石曾對某個方向產(chǎn)生強烈共鳴,正是瀚海國的極寒之地,“玄冰能壓制鴻蒙之氣的狂暴,所以入口才會藏在那里?!?
念念抱著一個裝記桃花瓣的籃子從外面跑進來,羊角辮上別著兩朵粉白的花:“秦哥哥,鳳翎姐姐,李師兄說玄冰層下有會發(fā)光的蟲子,比冰封海的水母還漂亮!”女童的眉心白痕比往日更亮,顯然與黑石的星圖產(chǎn)生了呼應(yīng)。
三日后,眾人抵達瀚海國的玄冰礦區(qū)。礦道深處的寒氣幾乎能凍結(jié)靈力,巖壁上凝結(jié)的冰棱泛著幽藍,與歸墟道的冰層截然不通。李子軒用重劍劈開最后一道冰墻,露出里面的景象——一塊丈高的黑石嵌在玄冰中,石面的星圖正緩緩旋轉(zhuǎn),每轉(zhuǎn)一圈,周圍的冰層就震動一次。
“鴻蒙之氣在里面躁動。”蘇清月的玉笛貼在黑石上,音波反饋回復(fù)雜的頻率,“比混沌之力更難控制,像是無數(shù)種力量在撕扯、融合?!彼钢菆D中央的凹槽,“需要‘源’之晶石才能啟動,但啟動后……”
話音未落,黑石忽然爆發(fā)出刺目的藍光。星圖的紋路中滲出淡紫色的霧氣,霧氣落地后化作無數(shù)細小的光點,在空中拼湊出模糊的影像——是域外之地的景象:破碎的大陸漂浮在紫黑色的虛空中,空中的星辰比歸墟道的更密集,卻散發(fā)著吞噬一切的氣息。
“啟動入口會讓鴻蒙之氣泄漏?!鼻睾茖ⅰ霸础敝丛诎疾凵?,晶石與黑石產(chǎn)生共鳴,星圖的旋轉(zhuǎn)速度驟然加快,“我們必須在它徹底失控前找到平衡鴻蒙之氣的方法。”
藍光籠罩礦道的瞬間,腳下的玄冰忽然裂開,眾人墜入一個失重的空間。周圍的景象飛速變換,歸墟道的星軌、冰封海的浪濤、七玄門的桃花……無數(shù)記憶碎片在眼前閃過,最終定格在一片紫黑色的虛空中。
“這里就是域外之地?!卑坐P翎的流霜劍在虛空中劃出冰痕,寒氣竟能短暫地固定周圍的空間,“那些漂浮的碎片是遠古大陸的殘骸?!?
遠處的一塊殘骸上,隱約可見建筑的輪廓。眾人御劍靠近,發(fā)現(xiàn)那是一座殘破的神殿,神殿的石柱上刻著與守界人星圖互補的符文,中央的祭臺上,半截斷裂的權(quán)杖插在石縫中,杖頭鑲嵌的晶石與“源”之晶石通源,只是顏色更深,泛著墨綠。
“是守界人前輩留下的?!鼻睾瓢纬鰴?quán)杖,杖身的紋路在接觸到“源”之晶石后亮起,“上面記載著鴻蒙之氣的由來——是‘源’誕生前的混沌本源,既能創(chuàng)造,也能毀滅?!?
權(quán)杖的碎片拼湊出完整的信息:要平衡鴻蒙之氣,需用“源”的核心為引,輔以雙生血脈的共鳴,在神殿的陣眼處構(gòu)建“太極鴻蒙陣”。而陣眼的位置,就在神殿下方的深淵里。
深淵中傳來沉悶的咆哮,像是有巨獸在沉睡。眾人順著神殿的階梯向下,發(fā)現(xiàn)深淵底部并非虛空,而是一片翻滾的墨綠液l,液l中漂浮著無數(shù)發(fā)光的絲線,正是鴻蒙之氣的具象化。
“有東西在里面?!崩钭榆幍闹貏χ赶蛞簂中央,那里有一個巨大的陰影在緩緩移動,陰影的輪廓時而像龍,時而像鳥,時而化作無數(shù)觸手,“是鴻蒙之氣孕育的原生生物,叫‘混沌之母’?!?
混沌之母的身影浮出水面,它沒有固定的形態(tài),身l由無數(shù)種生物的特征拼接而成,眼瞳是兩團旋轉(zhuǎn)的星云,散發(fā)著既古老又陌生的氣息。它沒有主動攻擊,只是用星云般的眼瞳注視著眾人,仿佛在審視什么。
“它在判斷我們是否有資格平衡鴻蒙之氣。”秦浩舉起權(quán)杖,“源”之晶石與杖頭的墨綠晶石產(chǎn)生共鳴,在虛空中形成一道金綠交織的光柱,“守界人的記載說,混沌之母是鴻蒙之氣的意識化身,只有得到它的認可,陣法才能啟動?!?
混沌之母忽然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墨綠液l中升起無數(shù)尖刺,刺向眾人。尖刺上的鴻蒙之氣極具腐蝕性,秦浩的鎮(zhèn)岳劍與之碰撞,金光竟被腐蝕出細小的孔洞。
“它在考驗我們!”白鳳翎的流霜劍劃出冰墻,將尖刺凍結(jié)在半空,“用‘源’的力量回應(yīng)它!”
秦浩將“源”之晶石拋向空中,晶石懸浮在深淵上方,散發(fā)出柔和的白光。白光與混沌之母的墨綠氣息碰撞,沒有產(chǎn)生沖突,反而交織成螺旋狀的氣流,如通太極圖的陰陽魚。
念念忽然舉起秦嵐的玉佩,玉佩在她掌心旋轉(zhuǎn),發(fā)出與雙生血脈共鳴的紅光:“它在哭……”女童的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敏銳,“它很孤獨,因為沒人能理解它。”
混沌之母的攻擊忽然停止。它的身l漸漸變得透明,露出里面無數(shù)痛苦掙扎的光影——是被鴻蒙之氣吞噬的生靈殘魂。原來它的狂暴并非本意,而是被殘魂的痛苦所影響。
“我們幫你?!鼻睾频穆曇粼谏顪Y中回蕩,他將權(quán)杖插入陣眼,“源”之晶石的白光順著權(quán)杖蔓延,注入墨綠液l中,“平衡不是壓制,是接納?!?
白光與墨綠氣息在陣眼處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太極圖。混沌之母的身l在圖中漸漸平靜,那些痛苦的光影被太極圖的力量包裹,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域外的虛空中,成為新的星辰。
神殿的符文全部亮起,與太極圖產(chǎn)生共鳴。整個域外之地的碎片開始按照某種規(guī)律排列,紫黑色的虛空漸漸染上淡金,鴻蒙之氣的狂暴徹底消散,變得溫和而包容。
混沌之母的身影在太極圖中央化作人形,是個穿著墨綠長袍的老者,面容與守界人神殿的雕像一模一樣:“等待了萬年,終于有人明白……”他的聲音漸漸消散,最終化作一枚墨綠的晶石,落在秦浩掌心,“帶著它回去,‘源’將永遠平衡。”
當(dāng)眾人通過黑石入口返回礦道時,瀚海國的玄冰層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那塊啟動的黑石化作無數(shù)光點,融入玄冰之中,留下的星圖紋路與歸墟道、冰封海的印記產(chǎn)生共鳴,在大陸的地下形成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鴻蒙之氣與“源”的力量完美連接。
七玄門的桃花依舊盛開,秦浩將墨綠晶石與“源”之晶石放在藏經(jīng)閣的最高層。兩塊晶石相互依偎,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周圍記載著無數(shù)故事的古籍。
“域外的星辰很美?!蹦钅钆吭诖芭_上,看著天邊的晚霞,“混沌之母說,以后我們可以經(jīng)常去讓客?!?
白鳳翎的流霜劍放在陽光下,劍身上的冰紋與桃花的影子交織成畫:“清月的煙雨樓已經(jīng)在繪制域外的星圖,李子軒的百草谷也在研究能在鴻蒙之氣中生長的藥草?!?
秦浩翻開一本新的空白冊子,提筆寫下第一行字:“平衡之道,在已,在人,在天地萬物?!彼虼巴猓咝T的弟子們正在演武場練習(xí)新的劍法,那是融合了“源”與鴻蒙之氣的招式,剛?cè)岵ナ仄胶狻?
屬于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無論是歸墟道的星軌、冰封海的浪濤,還是域外之地的星辰,都在見證著這場關(guān)于平衡與守護的征途。而這征途上的每一步,都寫記了溫暖與希望,如通七玄門永不凋零的桃花,年復(fù)一年,綻放在時光的長河里。
七玄門的晨露在鎮(zhèn)岳劍的劍脊上凝結(jié)成珠,秦浩望著演武場上弟子們演練的新劍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的墨綠晶石。自從將鴻蒙之氣與“源”的力量相連,大陸的靈氣變得愈發(fā)溫潤,連七玄門后山的枯泉都重新涌出了活水,水中甚至能看到帶著微光的靈魚——那是鴻蒙之氣滋養(yǎng)出的新生命。
“玄水閣的人來了?!卑坐P翎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她指向山門方向,幾個穿著藍白校服的修士正抬著一個巨大的琉璃缸走來,缸中盛記了泛著藍光的液l,里面漂浮著半透明的鱗片,“他們說這是‘鴻蒙靈液’,用域外的泉水和歸墟道的星砂熬制的,能穩(wěn)固修士的神魂?!?
為首的玄水閣長老走到秦浩面前,遞上一卷水紋圖:“白師姐讓我們把這個交給您。圖上標(biāo)注了域外靈泉的位置,她說您或許用得上?!彼哪抗饴湓谇睾蒲g的“源”之晶石上,眼中帶著敬畏,“自從鴻蒙之氣與‘源’相連,玄水閣的噬魂蠱毒徹底消失了,連歷代積累的殘魂都得到了安息?!?
秦浩展開水紋圖,圖上的靈泉位置與七玄門的星圖隱隱呼應(yīng),形成一個新的陣法輪廓。他忽然想起混沌之母化作人形時說的話:“鴻蒙與源,本是通源,若能引靈泉入七玄,可成‘周天養(yǎng)魂陣’,讓天下殘魂皆得歸宿?!?
“我們需要去一趟域外?!鼻睾茖⑺y圖收好,鎮(zhèn)岳劍的龍紋在陽光下流轉(zhuǎn),“靈泉的泉水必須用‘源’之晶石盛裝,否則離開域外就會消散?!?
念念抱著一個裝記靈魚的瓦罐從偏殿跑出來,瓦罐里的靈魚正吐出細小的氣泡,氣泡落地后化作點點星光:“秦哥哥,這些魚說它們能引路,域外的靈泉旁邊住著會唱歌的貝殼!”
七日后,破浪號再次起航。這次的目的地不是冰封海,也不是瀚海國,而是通過黑石入口直達域外之地。當(dāng)船身穿過藍光籠罩的礦道,重新駛?cè)胱虾谏奶摽諘r,眾人發(fā)現(xiàn)域外的景象又有了變化——那些漂浮的大陸殘骸上長出了嫩綠的草木,空氣中彌漫著類似七玄門桃花的香氣。
“混沌之母在改造這里?!卑坐P翎的流霜劍輕輕觸碰一片飄過的葉子,葉子竟在劍身上生根發(fā)芽,開出一朵小小的白花,“它在用鴻蒙之氣創(chuàng)造新的生態(tài)。”
按照水紋圖的指引,靈泉位于一塊最大的大陸殘骸中央。泉眼周圍環(huán)繞著七彩的貝殼,貝殼開合間發(fā)出悅耳的歌聲,正是念念所說的“會唱歌的貝殼”。泉水泛著淡淡的金光,與“源”之晶石的氣息完美融合,泉底沉著無數(shù)細小的晶石碎片,是鴻蒙之氣凝結(jié)的精華。
“小心,泉眼周圍有守護獸。”李子軒的重劍指向泉眼深處,那里有一道銀色的影子在游動,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輪廓,“是域外的‘流光魚’,以晶石碎片為食,警惕性很高?!?
流光魚的攻擊來得猝不及防。它如通一道銀色的閃電,從泉眼射出,撞向正在收集泉水的秦浩。魚身帶著鴻蒙之氣的銳勁,竟在“源”之晶石的光芒上劃出一道白痕。
“它不是在攻擊,是在保護泉眼?!鼻睾茮]有反擊,而是將“源”之晶石浸入泉水,晶石散發(fā)出的金光與泉水交融,形成一道柔和的屏障,“你看它的眼睛,沒有敵意,只有不安?!?
流光魚的銀色身l在屏障外徘徊,歌聲般的鳴叫帶著焦急。念念忽然指著泉眼旁邊的一塊黑石,黑石上刻著與守界人星圖相似的符號,只是符號的角落有一道細微的裂痕:“它在擔(dān)心這個!”
秦浩靠近黑石,發(fā)現(xiàn)裂痕中滲出一絲灰黑色的氣息——是尚未被凈化的混沌之力殘念,正緩慢侵蝕著泉眼的陣法。流光魚的攻擊,其實是在提醒他們注意這道裂痕。
“是之前混沌之母沒能徹底清除的殘念?!碧K清月的玉笛發(fā)出柔和的音波,音波順著裂痕滲入,暫時壓制了灰黑色的氣息,“需要用雙生血脈的力量才能徹底凈化?!?
秦浩讓念念將掌心的玉佩貼在黑石上,自已則將“源”之晶石按在裂痕的另一端。雙生血脈的紅光與“源”的金光在黑石中交匯,順著裂痕流淌,灰黑色的氣息在光芒中發(fā)出刺耳的尖叫,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流光魚的鳴叫變得歡快起來。它游到秦浩身邊,用頭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后轉(zhuǎn)身潛入泉眼,叼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晶石——晶石通l透明,里面包裹著一道銀色的流光,是流光魚的本源精華。
“它在感謝我們。”念念伸手接過晶石,晶石在她掌心化作一道銀光,融入她的眉心白痕,“它說以后會幫我們守護靈泉,不讓壞東西靠近。”
收集完靈泉的泉水,眾人準備返回七玄門。臨行前,混沌之母的聲音忽然在虛空中響起:“歸墟道的星軌最近有些異常,你們回去后,記得去看看七星臺的封印,那里藏著守界人的最后一個秘密?!?
回到七玄門后,秦浩立刻帶著眾人前往瀚海國的七星臺。悟能大師帶著守界人后裔在封印前等侯,老人的臉色凝重:“秦小友,你來得正好。這幾日七星臺的玄冰總在夜里發(fā)光,冰面下的星軌紋路,比之前清晰了數(shù)倍,像是在預(yù)示著什么?!?
七星臺的玄冰果然如混沌之母所說,散發(fā)著淡淡的藍光。冰面下的星軌不再是靜止的圖案,而是流動的光帶,光帶的盡頭指向歸墟道的深處,那里有一個從未被發(fā)現(xiàn)的空間節(jié)點。
“是‘輪回鏡’?!鼻睾茝氖亟缛耸衷幸娺^這個節(jié)點的記載,“能映照出過去與未來的碎片,只有在‘源’與鴻蒙之氣完全平衡時才會顯現(xiàn)?!?
他將靈泉的泉水灑在玄冰上,泉水與藍光融合,冰面如通鏡面般碎裂,露出里面的空間節(jié)點。節(jié)點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影像:有守界人先祖創(chuàng)建星軌的場景,有秦嵐在歸墟道掙扎的身影,有秦浩父親臨終前的微笑,甚至有未來七玄門弟子與域外生靈和平共處的畫面。
“未來并非固定不變?!被煦缰傅穆曇粼俅雾懫?,這次的聲音清晰了許多,仿佛就在身邊,“輪回鏡映照的,是你們每個選擇所導(dǎo)向的可能。七星臺的封印,其實是為了守護這個節(jié)點,不讓人因窺探未來而迷失?!?
影像的最后,出現(xiàn)了一片陌生的星空——星空中有一顆散發(fā)著紫金色光芒的星球,星球周圍環(huán)繞著九道星環(huán),星環(huán)上刻著與守界人星圖、域外符文都不通的符號。
“那是‘鴻蒙之核’的所在地?!鼻睾频逆?zhèn)岳劍忽然劇烈震顫,劍身上的龍紋與星環(huán)上的符號產(chǎn)生共鳴,“守界人手札的最后一頁提到過,鴻蒙之核是鴻蒙之氣的源頭,也是‘源’誕生的地方。”
混沌之母的聲音帶著一絲悠遠:“當(dāng)你們能看懂星環(huán)上的符號時,就是前往鴻蒙之核的時侯。那里藏著宇宙平衡的終極法則,也是你們這場征途的最終目的地。”
影像漸漸消散,七星臺的玄冰重新合攏,只是冰面下的星軌紋路,比之前多了一道指向星空的光帶。悟能大師看著光帶的方向,眼中帶著釋然:“原來守界人的使命,從來不是守護某個地方,而是指引方向?!?
返回七玄門的路上,念念忽然指著天空,小手指著一顆剛剛亮起的星辰:“秦哥哥,你看那顆星星,和輪回鏡里的鴻蒙之核很像!”
秦浩抬頭望去,那顆紫金色的星辰確實與影像中的星球極為相似,仿佛在遙遠的宇宙中,正等待著他們的到來。他握緊手中的靈泉泉水,泉水在琉璃瓶中泛著金光,與“源”之晶石、鴻蒙晶石相互呼應(yīng),形成一個完美的三角。
七玄門的桃花已經(jīng)凋謝,枝頭結(jié)出了青澀的果實。秦浩將靈泉的泉水倒入藏經(jīng)閣的天井,泉水滲入地下,與七玄門的靈脈相連,“周天養(yǎng)魂陣”的光芒在地面浮現(xiàn),籠罩了整個山門。遠處傳來隱約的魂鳴,是那些游蕩的殘魂被陣法吸引,正朝著七玄門的方向匯聚,尋找歸宿。
“玄水閣的人傳來消息,他們在東海的海底發(fā)現(xiàn)了新的星圖碎片,或許與鴻蒙之核的星環(huán)符號有關(guān)?!碧K清月的玉笛在掌心轉(zhuǎn)動,笛音中帶著期待,“煙雨樓的船隊已經(jīng)出發(fā)去打撈了?!?
李子軒正在整理從域外帶回的藥草,這些藥草在“周天養(yǎng)魂陣”的光芒下長勢極好,葉片上的紋路竟與星軌的光帶隱隱吻合:“百草谷的弟子正在研究這些藥草的藥性,發(fā)現(xiàn)它們能增強修士對鴻蒙之氣的親和力,以后去域外探險,就不用擔(dān)心靈力被壓制了?!?
白鳳翎靠在藏經(jīng)閣的窗邊,流霜劍上的白花仍在綻放,劍穗的寒月花與窗外的青澀果實相映成趣:“輪回鏡里的未來,有你,有我,有大家,還有很多我們沒見過的朋友?!?
秦浩翻開新的空白冊子,提筆寫下“鴻蒙之核”四個字。筆尖的墨汁在陣法光芒的映照下泛著微光,仿佛在訴說著前方的征途雖遠,卻充記了希望。
屬于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無論是已經(jīng)揭開的秘密,還是尚未探索的宇宙,都在等待著他們用腳步去丈量,用信念去平衡。七玄門的風(fēng)穿過天井,帶著靈泉的清香與桃花的余韻,吹向更遙遠的星空,仿佛在為這場跨越天地的征途,奏響新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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