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yī)駭然:“楚大人!此物劇毒腐蝕!”
“腐肉不去,毒根不除!”楚惜靈聲音不容置疑,“取銀針,試毒血!”
銀針探入黑血,瞬間變黑!
“果然含硫砷化物……”楚惜靈眼中精光一閃,“取生雞蛋清,大量灌服,中和部分毒素,另取綠礬溶液,靜脈滴注,快!”
軍醫(yī)雖驚疑,但不敢怠慢,連忙照做。
楚惜靈親自動手,琉璃護目鏡下目光專注如鷹隼,手持特制的小銀刀,精準地剜去毛夢極傷口周圍烏黑的腐肉,直至露出森森白骨!
王水稀釋液沖洗,發(fā)出滋滋聲響,冒出刺鼻白煙!
腐肉瞬間碳化脫落!劇痛讓昏迷的毛夢極身體劇烈抽搐!
楚惜靈面不改色,動作迅捷如電。
綠礬溶液通過特制的空心銀針緩緩注入靜脈。
生雞蛋清被強行灌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帳內(nèi)死寂,只有藥液滴落的滴答聲和毛夢極微弱的喘息。
楚惜靈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清冷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專注。
終于,毛夢極臉上的烏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呼吸逐漸平穩(wěn),傷口流出的血變成了暗紅色。
“毒止住了……”軍醫(yī)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楚惜靈微微松了口氣,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疲憊。
“清理傷口,敷金瘡藥加冰片,保持低溫,密切觀察,每半個時辰喂服綠豆甘草湯,解毒排毒!”
“是!是!”軍醫(yī)連聲應(yīng)諾,看向楚惜靈的目光充滿敬畏。
風雪關(guān),城樓。
寒風如刀,卷起漫天雪沫,抽打在冰冷的雉堞和肅立的甲士身上。
林臻玄甲蟠龍,猩紅披風在狂風中獵獵作響,目光如電,穿透風雪,遙望北方蒼茫的雪原。
地平線上,隱約可見黑壓壓的騎影如同涌動的潮水,旌旗招展,刀槍如林。
柔然鐵騎的號角聲低沉而悠遠,帶著草原的野性與殺伐之氣,穿透風雪傳來。
高昌鷹師的戰(zhàn)鼓聲沉悶如雷,敲擊在每一個守城將士的心頭。
“報——!”斥候滾鞍下馬,單膝跪地,聲音嘶啞,“稟殿下,柔然前鋒五千騎,已抵關(guān)外十里飲馬坡,高昌鷹師一萬步騎屯落日谷谷,按兵不動,似在觀望!”
“柔然想當先鋒?”副將冷笑。
“傳令!”林臻聲音平靜無波,“神機營上城,擲彈筒前置裝填焚天雷,目標飲馬坡,待敵進入兩百步,自由轟擊!”
“是!”傳令兵飛奔。
“金吾衛(wèi)重騎,披甲執(zhí)銳,集結(jié)關(guān)內(nèi),聽令出擊!”
“得令!”
“邊軍弓弩手,滾木礌石,火油金汁,準備!”
“遵命!”
林臻的目光掃過城下嚴陣以待的三部騎兵。
禿鷲部兀良合臺、雪狼部拓跋雄面色凝重,眼神復(fù)雜。
“兀良合臺,拓跋雄,”林臻聲音穿透風雪,清晰傳入三人耳中,“此戰(zhàn)關(guān)乎北燕存亡,三部榮辱,凡有臨陣殺敵者,賞!凡有斬將奪旗者,重賞!凡有畏敵怯戰(zhàn)者,軍法從事,滅族,懸首!勿謂之不預(yù)!”
二人身體一震,齊聲應(yīng)諾:“謹遵殿下軍令!”
風雪更急。
柔然前鋒的鐵蹄踏碎冰雪,如同黑色的洪流,緩緩逼近。
猙獰的面容,彎刀的反光,在風雪中若隱若現(xiàn)。
號角聲愈發(fā)急促,帶著嗜血的興奮。
兩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神機營,放!”林臻金劍前指!
“嘭!嘭!嘭!嘭——!”沉悶的發(fā)射聲響起!
數(shù)十枚黝黑的焚天雷劃破風雪,帶著凄厲的尖嘯,砸入柔然前鋒密集的騎陣!
“轟——!轟——!轟——!轟——?。?!”
震天動地的恐怖爆炸接連炸響,熾熱的火焰夾雜著濃煙和鋒利的金屬碎片沖天而起,瞬間吞噬了沖鋒的柔然騎兵。
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戰(zhàn)馬的悲鳴,士兵的慘嚎,在爆炸聲中顯得如此微弱。
沖鋒的陣型瞬間被撕開數(shù)個巨大的缺口,焦黑的尸體和燃燒的殘骸散落一地。
“長生天啊!那是什么?!”幸存的柔然騎兵發(fā)出驚恐的尖叫!
沖鋒的勢頭為之一滯!
“金吾衛(wèi),出擊!”林臻厲喝!
風雪關(guān)沉重的城門轟然洞開,毛夢極麾下副將身先士卒,玄甲重騎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踏著雷鳴般的蹄聲,卷起漫天雪沫,狠狠撞入混亂的柔然前鋒。
冰冷的槍鋒輕易洞穿皮甲,沉重的馬蹄踏碎倒地的敵人。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勢不可擋。
“禿鷲部,雪狼部,風隼部,隨我殺!”兀良合臺發(fā)出怒吼,三部騎兵如同出閘的猛虎,揮舞著彎刀,從兩翼包抄而上,狠狠絞殺著潰散的柔然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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