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葡萄牙商人塞納轉(zhuǎn)頭看了一下,然后面無表情地說道:“圭亞那貿(mào)易商人公司的船只,前天來這里的,據(jù)說是漏水了需要修理?,F(xiàn)在看來他們已經(jīng)修理完畢,準備返回倫敦了。”
“圭亞那貿(mào)易商人公司……”強森將這個名字在嘴里念了一遍,然后說道:“謝謝你了,塞納,回程時如果經(jīng)過這里的話我請你喝一杯?!?
“看在你這杯不知道能不能兌現(xiàn)的酒的份上,我再友情附送你一個消息?!比{壓低了聲音,神秘地說道:“圭亞那貿(mào)易商人公司6年前才成立,她甚至有英國王室的股份。這家公司獲得了為期31年的從布蘭科海角到好望角的貿(mào)易經(jīng)營權(quán),當然,目前他們的生意還僅限于在幾內(nèi)亞灣附近開展貿(mào)易以及……挖金礦。是的,他們在岡比亞建立了一個據(jù)點,一邊用廉價的商品和當?shù)赜薇康耐寥藫Q取黃金,一邊自己開礦提煉。就在去年,他們就從這里運回了英國價值幾萬英鎊的黃金?!?
“真是個有趣的消息,我想它也許價值兩瓶波爾多紅酒。”強森笑了笑,“回程時我會帶給你的,哈哈。”說完,強森有蹭蹭地爬上了“共同市場”號的甲板,然后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安處。
“黃金?”聽到安處匯報過來的消息時,正悠閑地喝著綠茶的王鐵錘頓時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然后才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吧。你也說了,那是三艘軍艦,不是那些薄皮海盜船。幾米厚的水線甲板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轟開的,而且他們的戰(zhàn)斗意志估計也比那些海盜們強很多。算了,我們船隊里裝運著五萬匹棉布、八百噸土豆、幾十門火炮、幾百套盔甲、幾千把軍刀,總價值怕是不比他們船上那幾萬英鎊的黃金差多少了。我雖然喜歡賭運氣,但這場賭卻不值得,算了,放棄了?!?
“明白了?!卑蔡廃c了點頭,說道:“不過知道他們在岡比亞的金礦這么值錢,回去以后告訴海軍部,以后的私掠艦隊就可以考慮來這邊轉(zhuǎn)轉(zhuǎn)了嘛?!?
就在王鐵錘和安處兩人談?wù)撝鐏喣琴Q(mào)易商人公司三艘船只的時候,這三艘船只上的英國人也在默默注視著他們。
“是東岸人!”“班珠爾商人”號三桅帆船上,一名年輕的英格蘭軍官正緩緩收回單筒望遠鏡,對方船只桅桿頂端獵獵飛舞的旗幟清楚地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長官,他們的旗艦擁有66門火炮,上帝,怎么會那么多!”另外一名年輕的軍官有些驚訝地輕呼道:“兩艘護衛(wèi)艦、一艘法國武裝商船、兩艘弗魯特商船,看起來實力不比我們?nèi)醢 iL官,我們的船上裝載了四萬鎊的黃金,這是國王和各位先生們的財產(chǎn),我想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冒險了?!?
“你說得對,詹姆斯。”年輕軍官將單筒望遠鏡小心地裝入一個木盒中,然后最后看了一眼還停泊在碼頭邊補給食品的東岸艦隊,意興闌珊地說道:“東岸人都有這么強大的雙層甲板戰(zhàn)艦了,而我們卻還連一艘800噸以上的船只都沒有,這如何能夠保障我們的利益?!?
“公司理事會的先生們應(yīng)該正視我們的處境了?!绷硗庖幻贻p軍官也深有同感:“之前的西非股份公司在卑鄙的荷蘭人的競爭與打壓下差點破產(chǎn),這原因還不就是因為我們?nèi)狈姶蟮膽?zhàn)艦么?克里斯先生,是時候向理事會提出建議了。”
“我會考慮的。”克里斯矜持地點了點頭,說道。
……
英國軍艦走后,東岸共和國第二護航分艦隊也沒有耽擱。補給完食品與淡水后,整支艦隊連夜離開了普拉亞港,轉(zhuǎn)向東北朝波爾多直接開去。
路過加那利群島附近時,他們算是見識了這里多如牛毛的各國海盜。好在這些海盜們都還算識趣,他們只對啃商船這塊肥肉感興趣,對啃有戰(zhàn)艦護航的船隊這種硬骨頭則是半點興趣也欠奉。而且,在看到“共同市場”號戰(zhàn)列艦?zāi)峭湫蹓训拇砗?,根本沒有人不長眼到還會湊上去觸霉頭。
1月下旬,船隊順利航行到了伊比利亞半島西側(cè)外海,離比斯開灣內(nèi)的波爾多港已經(jīng)只有幾天的航程了。軍官和水手們此時終于放下了之前一直提著的心,這里離葡萄牙的海岸線只有幾十海里,一路上來來往往的船只很多,異常繁忙。總不會有海盜膽大妄為到這里來公然搶劫吧,那樣也太駭人聽聞了。
不過,有些時候事情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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