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愷峰把這件事攬下來之后,也沒耽擱,吃過晚飯就出門了。
不過他沒急著去金家,而是先去了一趟何家。
給何家送了些自己今天采的蘑菇,順便聊了幾句,這才去找老金頭。
老金頭家吃飯晚,這會兒還沒吃完,見他來了立刻招呼道:“秦將軍,吃了沒,上炕一起吃點(diǎn)兒?。 ?
“不用了,我吃完過來的?!鼻貝鸱搴唵伟押污康氖聝焊辖痤^一說。
老金頭想了一下道:“村里其他空房子,只要他愿意,倒是住哪兒都行。
“只是那幾處房子都太破舊了,現(xiàn)在想修著實(shí)有點(diǎn)兒來不及了……”
老金太太在一旁,卻早就看出來秦愷峰的意思。
她輕咳一聲提醒自家老頭子道:“你若沒想好就先別說,聽聽秦將軍有什么打算。”
“對對,要不秦將軍幫著想個法子?”
“我是想著,何老太太和何清澤那邊,一老一小的。
“老太太眼睛還看不見,生活起來多有不便。
“不如讓何劭住她家去,還能幫何家劈劈柴、燒燒火,干點(diǎn)兒重活。
“還有上次給村里人分東西,當(dāng)時不是還單獨(dú)留出來了一部分么。
“回頭叫人稱出一人份的量,給他送過去就是了。
“村里如何過冬這些事兒,老何太太跟清澤都能教他,就也用不著咱們額外費(fèi)心了?!?
秦家還在之前破房子住的時候,經(jīng)常會幫何家做事。
如今雖然不住隔壁了,但秦仕謙也時不時會過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秦愷峰也一直挺惦記何家的事兒。
如今有這么個安排,感覺對雙方都有好處。
“這主意好!”老金頭一拍大腿道。
老金太太也跟著表示贊同道:“可不是么,可巧兩家還都姓何,這不就是緣分么!”
“還是秦將軍腦子好使,不像我,就是個粗人?!?
“要不我總跟你說,你有啥事兒多找秦將軍商量,多聽秦將軍的意見?!?
老金頭直接把碗里剩下的高粱米飯都扒進(jìn)嘴里,一抹嘴下炕道:“走,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
“順便也敲打敲打剩下那三個人。
“唉,到底是朝廷剛送過來的,總不能啥也不管,就等著他們凍死吧!”
老金頭和秦愷峰一起來到四個人住的地方,其他三個人都在屋里炕上待著,只有何劭一個人在外屋待著。
“何劭,吃飯了么?”老金頭進(jìn)門就問,又往里屋看了一眼,“最近村里忙著為過冬做準(zhǔn)備,我也沒抽出空過來看看。
“咋樣,你們這些天還適應(yīng)么?”
其他三個人雖然對何劭主動融入村里人、去接觸其他流放犯的行為很是不屑。
但是看到老金頭來了,三個人還是趕緊爬了起來。
老金頭看向絡(luò)腮胡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曹宏才是吧?”
“對對?!苯j(luò)腮胡在老金頭面前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身段。
老金頭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看向另外兩個長得有點(diǎn)像的人。
年輕一些的男人面色稍微有些勉強(qiáng)地開口道:“我叫馬永寧,這是我大哥馬永康。”
聽他這么一說,秦愷峰和老金頭心里就有數(shù)了。
一共四個人,只有何劭不跟大家統(tǒng)一戰(zhàn)線,本來就已經(jīng)有些顯眼了。
剩下的三個人里,兩個人是親兄弟。
絡(luò)腮胡表面看起來兇巴巴,其實(shí)性格并不強(qiáng)硬。
根本沒辦法抗衡馬家兄弟二人。
也難怪何劭會被他們聯(lián)手排擠了。
不過老金頭也懶得幫忙調(diào)解這些問題,只對何劭道:“行了,你收拾一下東西,等下跟我們走?!?
絡(luò)腮胡見狀一驚,忍不住問:“你們要帶何兄弟去哪里?。俊?
馬家兄弟心里也頗為震動。
難道何劭去給秦家干活,還真這么快就見效了?
他也跟沈家祖孫一樣,要去住秦家的大房子了?
老金頭瞥了他們一眼道:“村里對他另有安排,你們就別管那么多了。
“馬上快要入冬了,你們也該抓緊準(zhǔn)備起來了。
“村里之前給你們一些糧食和柴火,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不可能一直養(yǎng)著你們。
“你們該上山砍柴就去砍柴,也可以去村里幫人干活換吃的。
“天天躺在炕上,等著天上給你們掉吃的么?”
何劭也沒什么東西可收拾,帶上自己的鋪蓋卷和幾件衣服,就跟著老金頭和秦愷峰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