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破軍見狀,亦無猶豫,冷哼一聲,與雷濤一并離去。
“真是好一個天軍司!!”
李元輔一拳砸在旁邊的扶手上
……
議政結(jié)束,金殿中僅余李元輔、曹玄與楊定天三人。
良久,曹玄才干澀咽了口唾沫,打破沉默。
他臉上再無半分幸災(zāi)樂禍,只剩焦急與恐懼,急步上前,對著李元輔深深一揖,聲音發(fā)顫:
“首座大人!您都看見了!這江北……這江北就是個油鹽不進的瘋子!還有段擎蒼,更是冥頑不靈!天軍司根本沒有退兵之意!我們可是答應(yīng)了赤淵龍君,將五州之地連同其上‘血食’一并奉上,那孽龍才肯簽下百年休戰(zhàn)血契??!”
“若讓他們見天軍司不退兵,甚至還想殺入云天江底……這不是赤裸裸的挑釁嗎?是我們主動撕毀協(xié)議!到那時,那兇戾無邊的孽龍,化龍在即卻發(fā)現(xiàn)被耍,只怕連百年約定都顧不上了,滔天之怒將直接傾瀉大乾!這浩劫……立時便要降臨!首座大人,這可如何是好?!我們絕不能放任天軍司,放任那江北胡作非為??!”
聽罷此,李元輔緩緩坐回座椅,臉上不再有暴怒,只剩一片陰沉森冷。
片刻,他才沉聲開口:
“五洲……必須割讓!”
“國策已定,非天軍司幾人可阻。這已不是意見相左,這關(guān)乎朝廷威嚴,陛下金口,滿朝公議!豈容他們不認?!”
話音至此,驟然帶上殺意:
“對于這等不忠陛下、不忠朝廷,意圖逆亂國策、掀起戰(zhàn)禍的逆臣……”
“就不該再有半分猶豫!無論他是名震天下的段擎蒼,還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江北!阻撓國策者——皆為逆賊!”
他猛地抬頭,銳利如鷹的目光直刺楊定天:“該以雷霆手段震懾,就要用雷霆手段!該‘清理門戶’之時,也絕不能手軟!楊大統(tǒng)領(lǐng)!”
“卑職在!”
楊定天早已按捺不住,轟然踏前一步,躬身抱拳。
周身天尊氣勢升騰,如火山將噴:
“請首座大人示下!卑職愿親率大乾衛(wèi)精銳,即刻奔赴云天江!必擒殺段擎蒼、拿下江北!將這二人綁縛金殿!將那膽敢違令的天軍司部眾,徹底打散、收編!確?!吮肥匚逯荨畤撸瑫惩o阻!”
“很好!要的便是你這句話,你直赴云天江即可。但本座料那江北必先回青州,那邊……你已經(jīng)有安排了吧?若那江北在青州忤逆國策,可有信心拿下那他?”
李元輔問道。
楊定天臉上浮現(xiàn)一抹自信:“首座大人放心!五州之中,青州布置最強。除此之外……尚有‘那幫人’在。江北若敢忤逆國策,自有人能治他!”
“江北處理了,接下來就是那段擎蒼了,這個頑固之人,就交給楊統(tǒng)領(lǐng)你了?!?
李元輔看著楊定天說道。
“請首座大人放心!”
楊定天連忙抱拳,話語鏗鏘。
……
另一邊,江北與蕭破軍、雷濤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皇宮。
“我原以為今日議政,所議當(dāng)為屠龍之策,卻不料……竟是如此令人心寒的國策!”
蕭破軍痛心疾首,隨即看向江北:“江北,此間事非你我能立時扭轉(zhuǎn)。眼下你我當(dāng)速去云天江,與天軍大人匯合,共商屠龍大計!這朝堂……已非講理之地了。”
江北卻未立即回應(yīng)。他腳步微頓,聲音壓低,冰冷如鐵:“蕭大人,我們都被騙了。你難道沒看出,方才殿上那些舉手之人,面上可有半分意外?表決之時,又有幾人當(dāng)真猶豫?”
蕭破軍虎軀一震,瞳孔猛地收縮:“你是說……”
“國策,在議政之前,便已推行!在命令傳至金殿那一刻,甚至更早,行動就已開始!”
江北斬釘截鐵,“他們并非來與我們商量,不過是走個過場,知會一聲罷了。按理來說,議政大乾衛(wèi)四大統(tǒng)領(lǐng)都應(yīng)在場,黃坤死于我手,羅炎在殿上搖旗吶喊。那地將、黃將,此刻何在?”
雷濤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他們早已分赴五州之地?!”
“正是!”
江北眼中殺意凜然,“我說過,大乾衛(wèi)的人,膽敢踏入青州一步,執(zhí)行這亡國亂命,禍害百姓……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
他轉(zhuǎn)向蕭破軍和雷濤,決然道:
“事不宜遲!蕭大人、雷帥,你們即刻趕往云天江,助段大人穩(wěn)住陣腳。我必須立刻回青州一趟!刀已經(jīng)懸在頭頂,我容不得他們在那片土地上放肆屠戮!待我斬盡來犯宵小,清掃門戶之后,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與你們在云天江會合!”
“唯有親手斬了那條興風(fēng)作浪的孽龍,碎了他的化龍夢,讓這群龜縮議政的蠹蟲看看,何謂人力亦可逆天,才能徹底粉碎這喪權(quán)辱國的‘國策’,給這荒唐的朝局一個了結(jié)!”
蕭破軍深吸一口氣,臉上擔(dān)憂化作成了決然與激賞。
他重重點頭,用力拍在江北肩頭:“好!明白!云天江,我和天軍大人在那等著你!記住,此行兇險無比,青州未必只有大乾衛(wèi)!切要多加小心,務(wù)必平安歸來!我們在屠龍戰(zhàn)場等你,共斬孽蛟!
“放心?!?
江北眼中沒有半分退縮,只有一往無前的銳利,“青州事了,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赴那龍?zhí)?!?
話音未落,他周身空間之力劇烈波動,身形一晃,已然撕裂虛空,朝著青州的方向急遁而去,只留下一道暗金色殘影!
血色的袍角在虛空中一閃即逝,獵獵如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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