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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1章 一儺千禁(96)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連接輪回道的銀線在風(fēng)中劇烈搖晃,有的已經(jīng)開始斷裂,斷口處冒出些黑色的煙,是“憶”被戾氣吞噬的痕跡。紙船還在往這邊飄,卻在靠近銀線時紛紛翻倒,船上的種子-->>掉進黑色的煙里,連點聲響都沒留下。

“它怕‘憶’越過輪回,怕魂魄們記起太多,就不肯走了?!睆埿⒌钠苹甑痘鞯澜鸸?,纏上最危險的那條銀線,金光順著銀線流淌,斷口處立刻長出新的銀絲,把斷裂的地方接了起來,“輪回路的戾氣最忌‘念’,只要我們的‘念’夠強,就能護住銀線。”

守花人突然把自已的“憶”披風(fēng)解下來,撕成無數(shù)條,每條都纏上根銀線。披風(fēng)的金銀光與銀線的光交織,形成道堅固的保護層,黑色的煙碰到保護層,立刻像被燙到般縮了回去。

“再加把勁!”石頭舉著銅鈴,往輪回道的方向跑,銅鈴的響聲里混著所有魂魄的“念”,像在給紙船導(dǎo)航,“別讓種子掉進黑煙里!”

越來越多的魂魄加入進來,有的往銀線上纏“憶”之花的花瓣,有的對著輪回道喊鼓勵的話,有的則跟著琴師的琴聲哼歌,歌聲里混著歸憶谷的暖、斷憶淵的韌、憶之壤的厚——這些“念”匯聚在一起,形成道巨大的光柱,從憶之壤射出去,像座金色的橋,架在歸元墟和輪回道之間。

紙船順著光柱往這邊飄,再也沒翻倒。船上的種子紛紛跳進光柱,順著光往憶之壤的方向飛,像群找到歸宿的螢火蟲,在光里歡快地閃爍。

輪回路的戾氣顯然被激怒了,黑色的煙越來越濃,像只巨大的手,朝著光柱拍來。光柱劇烈搖晃,憶絲木的銀線斷了好幾根,憶之壤的花也開始搖晃,像是要被連根拔起。

守花人突然笑了,指著光柱的盡頭:“看。”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黑色的煙里,突然冒出無數(shù)點金色的光,是輪回道的魂魄在反擊,他們舉著自已的“憶”碎片,往光柱的方向扔,碎片穿過黑煙,落在光柱里,讓光柱變得更亮,更穩(wěn)。

“他們也在幫忙?!睆埿⒌穆曇衾飵е屓?,破魂刀的金光與光柱連在一起,“他們不想讓自已的‘憶’被戾氣吞掉,不想再讓忘了過去的影子?!?

老嫗往光柱里撒了把憶之壤的土,土在光里化作無數(shù)顆小星,星上刻著歸元墟所有魂魄的名字:“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兒等他們,等他們的‘憶’開花?!?

光柱里的紙船越來越多,船上的種子落在憶之壤里,立刻發(fā)芽開花。新開出的花很特別,花瓣上既有輪回道的紋路,又有歸元墟的光,像兩個世界的孩子,終于在這兒相遇。

輪回路的戾氣漸漸退去,黑色的煙里透出越來越多的金光,是被喚醒的“憶”在驅(qū)散黑暗,像黎明前的曙光,終于撕破了夜的黑。

當(dāng)最后一縷黑煙消散,光柱的金銀色光芒越來越亮,像道永遠不熄的虹。虹的盡頭,輪回道的方向傳來陣陣歡呼,顯然是那邊的魂魄在慶祝,聲音里帶著釋然和期待,像在說“我們的故事,終于能留下來了”。

憶絲木的銀線重新連接起來,比之前更結(jié)實,更亮。線上的“憶”畫面里,多了很多新的面孔:有江南的繡娘在給“憶”之花繡帕子,有塞北的牧人在給花喂露水,有海邊的漁夫在給花講海浪的故事……這些畫面與歸元墟的“憶”交織在一起,像幅巨大的畫卷,把所有溫暖的瞬間都裝了進去。

守花人蹲在憶之壤前,看著新開出的花,突然指著遠處的天空:“那邊還有光?!北娙颂ь^望去,只見輪回道的另一邊,還有片從未見過的星空,星空中,有無數(shù)顆新的星星在閃爍,像無數(shù)個等待被記住的“憶”,正朝著歸元墟的方向招手。

“是‘忘川岸’。”老嫗的拐杖往那邊指了指,拐杖頭的兩生花亮著光,“傳說忘川岸的魂魄,連自已的名字都記不住,比輪回道的更苦?!?

琴師的耳朵動了動,嘴角露出絲微笑:“他們在哼我們的《歸墟謠》,雖然哼得斷斷續(xù)續(xù),卻很認真。”

張玄微的破魂刀在掌心旋轉(zhuǎn),星圖的金光里,新的地圖正在慢慢成形,地圖上,歸元墟、斷憶淵、輪回道、忘川岸被一條金色的線連在一起,線的名字叫“憶”。

他知道,故事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憶之壤的花還在繼續(xù)生長,憶絲木的銀線還在繼續(xù)延伸,光柱的橋還在繼續(xù)架著,而他們,會帶著所有的“憶”和“念”,繼續(xù)往更遠的地方走,去喚醒更多沉睡的“憶”,去守護更多未完成的故事。

夜風(fēng)穿過憶之壤,帶著新開花的香、紙船的盼、光柱的暖,吹向忘川岸的方向,像是在給那邊的魂魄捎句話:

別急,我們很快就來,帶著能記住一切的力量。

光柱架在歸元墟與輪回道之間,像條流淌的星河。忘川岸的方向,越來越多的微光順著星河往這邊飄,像群被歌聲吸引的螢火蟲。這些微光比輪回道的魂魄更黯淡,更微弱,靠近憶絲木銀線時,還會不由自主地發(fā)抖,顯然是被“忘”折磨得太久,連靠近“憶”的勇氣都快沒了。

張玄微的破魂刀懸在半空,星圖的金光輕輕籠罩著最前面的微光。微光里,隱約能看見個穿粗布褂子的老貨郎,挑著副空擔(dān)子,擔(dān)子上的撥浪鼓早就沒了聲。他的“憶”像團被揉皺的紙,勉強能看出些碎片:在市集上給孩童遞糖,在渡口給遠行的人塞干糧,在雪夜里把最后件棉衣送給乞丐——都是些溫暖的事,卻被忘川的水洗得模糊不清。

“別怕?!睆埿⒌穆曇艉茌p,胸口的銅錢燙得像團火,“這里能讓你的‘憶’變清楚。”

銅錢的金光滴在老貨郎的微光上,他的擔(dān)子突然冒出些熱氣,撥浪鼓自已轉(zhuǎn)了起來,發(fā)出“咚咚”的響。貨郎的眼睛里漸漸有了光,他看著擔(dān)子上憑空出現(xiàn)的糖塊、干糧、棉衣,突然蹲在地上哭了,哭聲里混著委屈和釋然,像個找回丟失玩具的孩子。

守墓人往他身邊撒了把憶之壤的土,土在他腳下長出朵小小的“憶”之花,花里映著他年輕時的模樣——挑著記擔(dān)子的貨物,笑著走在陽光下,撥浪鼓的響聲比誰都亮?!澳愕摹畱洝恢备隳亍!笔啬谷税兹股系木G紋輕輕碰了碰他的擔(dān)子,“只是被忘川的水遮住了,現(xiàn)在干凈了。”

越來越多的忘川魂魄順著光柱飄來。有的手里攥著片枯葉,葉上的紋路能看出是忘川岸的彼岸花,卻被他們當(dāng)成了家鄉(xiāng)的柳葉;有的懷里抱著塊石頭,石頭上的刻痕明明是愛人的名字,卻想不起是誰;還有個穿嫁衣的姑娘,總對著光柱里的自已發(fā)呆,顯然忘了自已要嫁給誰,只記得嫁衣上的紅線很好看。

“他們的‘憶’被泡得發(fā)漲,像塊吸了水的海綿?!崩蠇炌媚锏募抟律先隽诵┌莼遥衣湓诩t線上,紅線突然亮起,映出個模糊的身影——是個穿喜服的青年,正對著姑娘笑,手里舉著個紅蓋頭,蓋頭上繡著兩生花。

“是他……”姑娘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淚,淚落在地上,長出朵紅色的“憶”之花,花里,她正坐在忘川岸的石頭上,青年在給她編花環(huán),編著編著,就被忘川的水沖散了,“他說過,會在歸元墟等我,我怎么就忘了呢……”

琴師走到她身邊,指尖在她的嫁衣上輕輕劃過,琴聲順著紅線往光柱里飄:“記起來就好,琴聲能幫你把‘憶’的線重新接起來?!鼻嗄甑纳碛霸谇俾暲镌絹碓角逦?,竟從光柱里走了出來,雖然只是個虛影,卻能看出他眼里的歡喜,像終于等來了遲到的春天。

石頭舉著銅鈴,在忘川魂魄中跑來跑去,把“憶”之花的花瓣往他們手里塞:“拿著這個,能想起更多事!我以前是狼都能想起娘,你們肯定也行!”他的銅鈴在每個魂魄身邊晃一下,鈴身的星圖就往他們的“憶”里印一下,像給模糊的畫面蓋個清晰的章。

張玄微靠在憶之壤的石碑旁,看著這些失而復(fù)得的“憶”,胸口的銅錢燙得像團暖爐。破魂刀的星圖在他掌心旋轉(zhuǎn),映出忘川岸的輪廓——那里的水是黑色的,水面上漂浮著無數(shù)個空白的魂魄,像沒寫過字的紙,被水流推著往前漂,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忘川的水會慢慢洗掉魂魄的‘憶’,洗到最后,就成了空白的‘殼’,只能順著水流進輪回,連重新開始的資格都沒有。”善魄的紅繩纏上他的手腕,紅光里映出個可怕的畫面:忘川岸的盡頭,有個巨大的石磨,空白的魂魄被推進磨里,磨成粉末,成了忘川水的養(yǎng)料,“那是‘碎憶磨’,是忘川最狠的東西,專門處理記不起事的魂魄?!?

張玄微的破魂刀突然劇烈發(fā)燙,星圖的金光里,有個空白的魂魄在石磨前拼命掙扎,手里攥著半塊兩生花形狀的玉,顯然是想記住什么,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能讓它被磨成粉末!”張玄微站起身,破魂刀化作道金光,直刺忘川岸的方向,“它的‘憶’還沒完全洗掉,還有救!”

守花人突然把憶絲木的銀線往光柱里扯,銀線在光柱中化作無數(shù)條綠色的蛇,纏上那個掙扎的魂魄。銀線的光順著魂魄的指尖往玉里鉆,玉突然爆發(fā)出紅光,紅光里,映出個模糊的“憶”畫面:魂魄的前世是個花農(nóng),在歸憶谷種了一輩子“憶”之花,臨死前,把自已的“念”封進了兩生花玉里,想陪著花繼續(xù)開。

“是歸憶谷的故人!”守墓人往光柱里撒了把蘭花種子,種子在光柱中炸開,化作無數(shù)片綠葉,托著魂魄往歸元墟的方向飄,“他的‘憶’藏在玉里,忘川的水沖不掉!”

越來越多的銀線纏向忘川岸的魂魄,只要魂魄手里還有點能勾起“憶”的東西——塊舊手帕,半枚銅錢,甚至只是片熟悉的葉子,銀線就能把他們從忘川水里拉出來,像從泥里拔出沒被淹死的苗。

碎憶磨顯然被激怒了,石磨開始瘋狂轉(zhuǎn)動,黑色的忘川水掀起巨浪,想把銀線拍斷。浪里夾雜著無數(shù)空白的魂魄,像射向歸元墟的箭,卻在靠近光柱時,被“憶”的金光擋住,紛紛掉落在憶之壤里,竟也冒出了嫩芽——原來空白的魂魄里,還藏著點沒被洗掉的“念”,像埋在灰里的火星。

“它們還有救!”阿塵抱著兩生花,往空白魂魄的嫩芽上撒“憶”果的粉末,“兩生花說,只要給它們點‘憶’的溫度,就能重新長出‘憶’的根!”

粉末落在嫩芽上,嫩芽立刻爆發(fā)出金光,空白的魂魄在金光里漸漸有了輪廓,有的想起了自已的名字,有的想起了家鄉(xiāng)的樣子,還有的想起了句沒說出口的再見,雖然模糊,卻比空白強了百倍。

張玄微的破魂刀與碎憶磨的石磨撞在一起,金光與黑浪碰撞,發(fā)出“轟隆隆”的響聲,像兩團不肯退讓的云。他看見,石磨的縫隙里,卡著無數(shù)“憶”的碎片——有花農(nóng)的鋤頭,有姑娘的紅線,有貨郎的撥浪鼓,都是被磨碎的“憶”,卻還在拼命發(fā)光,像不甘心被遺忘的星星。

“再加把勁!”張玄微對著眾人喊道,胸口的銅錢與破魂刀的金光連在一起,“碎憶磨的石縫里有‘憶’的碎片,只要我們把碎片拉出來,石磨就轉(zhuǎn)不動了!”

老嫗往光柱里扔了把艾草繩,繩在光柱中化作無數(shù)條鎖鏈,纏上石磨的把手,想把石磨拉住;琴師的琴聲變得激昂,銀色的琴聲像把把小錘,敲打著石磨的縫隙,讓碎片更容易掉出來;石頭舉著銅鈴,繞著光柱轉(zhuǎn)圈,鈴聲里混著所有魂魄的吶喊,像在給鎖鏈加油。

守花人突然把憶暖玉扔進光柱,玉的紅光順著光柱流淌,讓銀線的拉力變得更強。石磨的轉(zhuǎn)動越來越慢,縫隙里的“憶”碎片紛紛掉出來,順著光柱往歸元墟的方向飄,像群終于逃脫牢籠的鳥。

當(dāng)最后一片碎片離開石磨,石磨突然“咔嚓”一聲裂開,化作無數(shù)塊黑色的石頭,掉進忘川水里,激起的浪花里,竟也冒出了“憶”之花的嫩芽——原來碎憶磨的石頭里,也藏著被磨碎的“念”,只要有光,就能重新發(fā)芽。

忘川的水漸漸變得清澈,黑色的浪里透出些金色的光,是被解救的魂魄在水里游,像終于掙脫枷鎖的魚,往光柱的方向游,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歸墟謠》,雖然跑調(diào),卻比任何歌聲都動人。

張玄微看著漸漸亮起來的忘川岸,破魂刀的星圖在他掌心旋轉(zhuǎn),映出更遠的地方——忘川的盡頭,有座模糊的橋,橋上站著個穿黑衣的人,正往歸元墟的方向望,手里舉著盞燈籠,燈籠里的光,竟和憶絲木的銀線是一個顏色。

“是‘守橋人’。”守花人的聲音里帶著驚訝,“傳說他是忘川唯一記得事的人,守著橋,不讓魂魄回頭看,沒想到他會給我們點燈?!?

守橋人的燈籠突然往歸元墟的方向晃了晃,像是在打招呼。燈籠的光里,飄出片小小的紙,紙上用墨寫著三個字:“等你們”。

石頭舉著銅鈴?fù)庵姆较蚺?,想第一個回應(yīng)守橋人。銅鈴的響聲在光柱中回蕩,像在說“我們來了”。阿塵抱著兩生花,把憶玉舉得高高的,玉里的“憶”畫面亮得像燈,想讓守橋人看看歸元墟的樣子。

張玄微的破魂刀在他掌心輕輕顫動,星圖的金光里,新的路正在慢慢鋪就——從歸憶谷到斷憶淵,從輪回道到忘川岸,再到守橋人所在的橋,這條用“憶”鋪成的路,正往更遠的地方延伸,沒有盡頭,也不需要盡頭。

夜風(fēng)穿過憶之壤,帶著新發(fā)芽的“憶”之花香、忘川水的清、守橋人燈籠的暖,吹向那座模糊的橋,像是在說:

我們來了,帶著所有被記住的瞬間,來找你了。

忘川岸的水漸漸透了亮,像被摻了銀河的碎光。守橋人的燈籠在橋頭上明明滅滅,光里飄著的“等你們”三個字,被憶絲木的銀線纏上,化作無數(shù)個小光點,順著光柱往歸元墟飄,落在每個魂魄的“憶”之花上,像給花瓣綴了層星霜。

張玄微順著光柱往忘川橋的方向走,破魂刀的星圖在掌心流轉(zhuǎn),照亮了腳下的路。光柱里的“憶”之花越開越密,花瓣上的畫面串成了長卷:老貨郎在憶之壤擺攤,穿嫁衣的姑娘在“憶戲臺”試妝,花農(nóng)的魂魄蹲在歸憶谷補種新苗,連那些空白過的魂魄,也在兩生花的簇擁下,慢慢想起了自已的名字——原來“忘”從來不是終點,只要有一絲“念”在,“憶”就能像春草,在看似荒蕪的地方鉆出來。

“守橋人手里的燈籠,是用‘憶’骨讓的?!鄙破堑募t繩纏上他的手腕,紅光里映出段古老的畫面:很久很久以前,守橋人也是個被忘川水洗去記憶的魂魄,后來不知從哪撿了塊“憶”骨,骨頭上還殘留著別人的“憶”,他就把骨磨成了燈芯,靠著這點光,才沒徹底變成空白。

“‘憶’骨?”張玄微的腳步頓了頓,破魂刀的金光突然亮了亮,“是被碎憶磨磨剩的骨頭?”

紅繩點了點頭,紅光里的畫面更清晰了:守橋人正蹲在碎憶磨的廢墟旁,小心翼翼地撿起塊沾著金光的碎骨,放進燈籠里。碎骨一碰到燈芯,就爆發(fā)出溫暖的光,照亮了他布記皺紋的臉——那臉上,竟有塊和張玄微相似的疤痕,在眼角,像顆沒被洗掉的痣。

張玄微的心跳漏了一拍。破魂刀的星圖突然與燈籠的光產(chǎn)生共鳴,星圖邊緣,多出個模糊的名字,筆畫被磨得很淺,卻能認出是個“渡”字。

“他以前叫渡生?!笔啬谷瞬恢螘r跟了上來,白裙上的綠紋輕輕晃了晃,“是老道的師兄,當(dāng)年自愿去守忘川橋,說要給被‘忘’困住的魂魄留個念想,沒想到一守就是百年。”

話音剛落,光柱盡頭的守橋人突然動了。他舉起燈籠,往橋的方向退了退,像是在邀請他們過去。燈籠的光在橋上投下串腳印,每個腳印里,都長出朵小小的兩生花,花莖上纏著憶絲木的銀線,顯然是特意為他們鋪的路。

“玄微哥哥,他在等我們!”石頭舉著銅鈴,順著兩生花的腳印往前跑,鈴身的星圖在橋上印出串金光,像給腳印鑲了邊。

眾人跟著他往橋上走。忘川橋是用青黑色的石頭砌的,橋面上刻著無數(shù)個名字,有的已經(jīng)模糊,有的卻還清晰,顯然是被人反復(fù)撫摸過。守橋人站在橋的另一頭,燈籠的光映著他的臉,眼角的疤痕在光里閃著微光,像在確認什么。

“你來了?!笔貥蛉说穆曇艉軉。瑓s帶著股熟悉的暖意,像隔了百年的春風(fēng),終于吹到了歸元墟,“老道總說,會有個帶星圖刀的小子來接我,沒想到真等來了?!?

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木盒,打開,里面是半塊星圖碎片,與張玄微破魂刀上的星圖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歸”字?!斑@是當(dāng)年老道送我的,說等你來了,就把它還給你,讓你知道,忘川橋的這邊,也有‘憶’在守著?!?

張玄微接過碎片,破魂刀的星圖突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照亮了忘川橋的全貌。橋的兩側(cè),竟刻記了兩生花的紋路,紋路里藏著無數(shù)“憶”的碎片——有渡生年輕時和老道在靜心苑種蘭花的畫面,有他給忘川魂魄遞水的畫面,還有他偷偷往歸元墟的方向扔紙船的畫面,紙船上,總畫著兩生花。

“這些年,他沒少往歸元墟送‘憶’的種子?!崩蠇炛糁照茸叩剿磉叄照阮^的兩生花與燈籠的光碰了碰,“只是忘川的水太兇,大多沒送到,沒想到倒是在憶之壤扎了根?!?

琴師走到渡生身邊,指尖在他的燈籠上輕輕劃過:“你的《歸墟謠》,還會唱嗎?”渡生笑了,眼角的疤痕皺成了團:“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最后一句——‘憶是歸帆,風(fēng)再大,也能靠岸’?!?

話音剛落,橋的另一頭突然傳來陣歡呼聲。無數(shù)忘川魂魄順著兩生花的腳印往橋上跑,有的手里舉著剛找回的“憶”碎片,有的互相攙扶著,有的則對著歸元墟的方向哭,像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渡生舉著燈籠,往橋的盡頭退去,燈籠的光在地上映出個新的輪廓——座小小的石碑,碑上刻著“憶歸橋”三個字,是用他的“憶”骨刻的,字里透著股溫柔的堅定。

“以后,這里就叫憶歸橋了?!倍缮钢盎昶菑耐▉?,往歸元去,再也不用怕被水沖散‘憶’了?!?

他突然往橋的兩側(cè)撒了把種子,種子在橋面上炸開,化作無數(shù)憶絲木的幼苗,幼苗迅速長大,銀線順著橋往忘川岸的深處延伸,線上的“憶”畫面里,多了渡生的影子——他正舉著燈籠,給新的魂魄指路,身后跟著張玄微、石頭、阿塵,像支永遠走不完的隊伍。

張玄微看著這些畫面,突然覺得胸口的銅錢燙得厲害。破魂刀的星圖在他掌心旋轉(zhuǎn),映出更遠的地方——忘川岸的盡頭,有片從未見過的霧,霧里隱約能看見些金色的建筑,像是座被遺忘的城,城墻上,爬記了兩生花的藤蔓,像在向他們招手。

“是‘燼城’?!倍缮臒艋\往霧的方向指了指,“傳說那是所有‘憶’的,后來不知為何被場大火燒了,成了片霧,只有最珍貴的‘憶’,才能穿透霧氣,在城里扎根?!?

霧里突然傳來陣鐘聲,鐘聲里混著讀書聲、織布聲、打鐵聲,像座活著的城,在霧里呼吸。鐘聲穿過憶歸橋,落在憶之壤的花上,花里的“憶”畫面立刻變得鮮活,像是被鐘聲喚醒的沉睡者。

“城里面,有能讓‘憶’永不褪色的東西。”渡生的聲音里帶著向往,“老道年輕時總說,等他把歸元墟的‘憶’護好了,就去燼城看看,沒想到這心愿,要由我們來圓了。”

石頭舉著銅鈴?fù)F的方向跑,鈴身的星圖在霧里映出個模糊的城門,城門上,刻著個巨大的“憶”字,筆畫里淌著金色的光,像在歡迎他們?!袄锩婵隙ㄓ泻枚嗪猛娴模 笔^的聲音里記是興奮,“說不定還有會講故事的石頭,比我還會敲銅鈴!”

阿塵抱著兩生花跟在后面,花的根須往霧里鉆,根須上的金銀光與霧里的鐘聲交織,像在確認前方的路是否安全?!皟缮ㄕf,霧里的‘憶’很暖,比憶暖玉還暖?!?

張玄微的破魂刀在掌心輕輕顫動,星圖的光芒里,新的旅程正在展開。他知道,忘川橋的故事只是“憶”之長河的又一段,前面的燼城藏著更多的秘密,更多的“憶”等著被喚醒,更多的溫暖等著被傳遞——就像渡生說的,“憶是歸帆”,只要這帆還在,風(fēng)再大,也能找到靠岸的地方。

夜風(fēng)穿過憶歸橋,帶著燈籠的暖、鐘聲的清、兩生花的香,吹向那片神秘的霧,像是在給燼城的“憶”捎句話:

我們來了,帶著所有被記住的瞬間,來找你們了。

故事,自然還在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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